可惜那條手串隻戴了兩天,就因她上山采茶時被樹枝刮到,斷得七零八落。她當時心疼了好幾天,覺得對不起江序。江序卻說,沒關係,等他將來有錢了,要送一條又貴又好的手鏈給她。
這事沒過多久,他就和他媽媽突然離開了漓村。
沒想到,他到現在還記得。
說不感動是假的。
江茉努力笑笑,“小序,你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弟弟。但,這個我不能收。”
江雲起臉色變了變,嘴角露出失落的笑,“我知道,你不願意做我的小茉姐姐了。”
江茉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這個太貴重了,不合適。”
“送姐姐東西哪裏不合適?這個對現在的我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錢。隻是,你和我生分了。”
江雲起神色間有些幽怨。
江茉見不得他這樣,心中為難,可又不想傷他的心,猶豫片刻,“好吧,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卻想,隻好以後買件禮物還回去了。
見她答應,江雲起
瞬間高興起來,“我幫你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說著,他已經拿起盒中的手鏈。
江茉記起當初在街邊小店,他也是這樣說。
不由笑起來,伸出手,任他幫她戴上。
*
飛機落在南陵機場時是晚上九點。
十點多,網約車停在公寓門口。
江茉拿了行李下車。
這是沒有電梯的多層公寓。
江茉買了不少雲城特產,去時行李箱空得很,回來時已被她塞得滿滿當當。
她兩手提著箱子,一層一層往上,三十度的天氣,身上立馬出了一層汗。
正氣喘籲籲,樓梯上下來一個人。
她吃驚地抬頭,就見他已毫不費力地提起箱子,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江茉心裏打鼓,已無暇去想他怎麼會這麼晚出現在這。
她慢吞吞地爬著樓梯,到達四層時,他早已站在門口。
陸臨與盯著她,淡聲問:“去哪了?”
江茉剛才沒看見他的臉,此時才注意到他一向鎮定自若的臉上神色有些陰鬱。
江茉沒說話。
“去哪了?”他又問一遍,聲音克製。
江茉抬頭與他對視,“不關你的事。”
他皺眉,“我等了你兩天。”
江茉冷笑。
下一瞬,他語氣微緩,“乖,告訴我,去哪了?”
“雲城。”江茉揚起下巴。
“嗯,雲城。做什麼了?”
“看演唱會。”
“江雲起?”
“嗯。”
一聲嗤笑。
沉默。
良久,陸臨與開口:“江茉,我們的合約還沒結束。”
“結束了。”
“我沒同意。”
江茉
諷笑,“你沒看合約吧?上麵寫了,如果甲方對乙方有任何不滿意,有權喊停。”
“哦?哪裏不滿意。”
“很多啊!”
“比如?”
江茉絞盡腦汁地想著,看著他冷淡的臉,脫口而出:“比如——床上不和諧。”
陸臨與眯起眼睛,“不和諧?”
江茉:“嗬。”
陸臨與走近她,似笑非笑。
“是誰,那天晚上賴在我身上,不肯下來?”
“我沒有。”
江茉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是誰說最喜歡第六次?還想和我有第七次第八次,第一百次一千次?”
陸臨與語聲緩慢,一字一句似要戳進江茉的心裏。
江茉麵紅耳赤,身體發燙,暗自慶幸走廊燈光昏暗,他應該看不見。
陸臨與卻抬起她的下巴,“你臉紅什麼?”
江茉:……
他低頭看她,近乎溫柔,“說,有沒有想我?”
“沒……有。”
江茉眼睫微顫,撇開臉。
“你的身體也沒有?”
他輕問,眼神掠過她胸前。
江茉咬了咬唇。
頓了頓,他說:
“可是江茉,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