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個月就過去了。
這段時期,項軒每日都重複著挖礦、鍛造、銘紋的相同生活。
剛開始時候,郝剛還對項軒學習鍛造的決,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畢竟,同時進行這兩項工作的辛苦,他可是再清楚不過。沒有特殊原因,一般人絕不會自己找這份罪受。
甚至他還懷疑過,這是不是老驍想出來“折磨”項軒的主意。
於是他擼起袖子,屁顛屁顛跑去理論。
“你這老小子,明知道項軒少爺的身份,還這麼狠心操練他。平時訓練也就算了,現在讓他跑來學鍛造,這不存心折騰人麼!不行,這回不管怎麼說,你得把少爺交給我,讓我來照看……”
郝剛氣勢洶洶,指著項驍的鼻子破口大罵,一番長篇大論甚為理直氣壯。
中途頓了頓,郝剛瞥了眼默不作聲的項驍,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樂開了花。
“果然,在這嚴謹的演講下,老驍也隻得乖乖認錯,不枉俺辛辛苦苦排練了三個晚上啊。”
“咦?俺突然發現,自己這方麵十分、特別、非常的才華橫溢啊。據說,這年頭網絡小說很吃香,也許俺可以考慮轉行,當個網絡寫手什麼的。不用多久,就能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嘿嘿,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結果,夢還沒做完,郝剛便被項驍一腳踹出門外,還附贈倆字:
滾蛋!
這年頭,果然還是靠拳頭吃飯啊。
郝剛揉著屁股,一瘸一拐離開:網絡寫手不適合這個時代,俺還是做個安安靜靜的鐵匠吧!
而郝剛熟知項驍的脾氣,既然他沒說什麼,那就說明這件事定然與他無關。
難道,項軒想體驗一下鍛造的生活?
可一個月後,郝剛漸漸就打消了原本的想法。
若非真心想要掌握這門技術,項軒是不可能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熱情,一直呆在灼熱鍋爐旁,進行枯燥無味工作。
這也讓郝剛看向項軒的眼光,由懷疑轉成讚賞。
……
“鐵錠又都鍛造完了嗎?小軒!”
人影還未出現,落雷般的聲音就先滾滾傳來,巨大的音量震得周圍工匠耳朵一陣發麻。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的人肯定是郝剛。
項軒無奈地搖搖腦袋,迎上那個高大的身影,恭敬的說道:“郝剛大叔,你給的礦石我已經全部煉完了。”
“哈哈,是嗎?我可要好好檢查一下,要是質量不過關,那可是要重新回爐的!”
郝剛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項軒的肩膀,走向旁邊堆成一排的鐵錠,細細檢查起來。
隨著目光掠過一塊塊鐵錠,郝剛神情越來越嚴肅,臉上的笑容也早就收斂起來。
作為在鍛造中浸淫了幾十年的大師,郝剛的技藝早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隻是簡單隨意一掃,他就判斷出,這批鐵錠的雜質已經差不多完全去除。
其質量之高,即使不到他親自出手的程度,也比學徒們強上不少。
而他們從事鍛造時間,可是項軒的十幾倍!
因此,郝剛心裏的震驚可想而知。
待將鐵錠全部檢查一遍,郝剛長出一口氣,抬起頭恰好看到湊上來圍成一圈的學徒。
騰騰冒出的無名業火,瞬間點燃了這個脾氣暴躁的大漢,他伸出粗壯的手指,指著他們鼻子破口大罵:“看,看什麼看?!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很閑嗎?工作三年比不上別人練習三個月,還不趕快滾去打鐵!是不是覺得還沒丟夠老子的臉?!”
一群壯漢被郝剛罵得狗血噴頭,卻都縮著脖子一句話不敢回應,隻能悻悻回到工作崗位,繼續開火掄錘。
在他們離開時,看向項軒的目光,都流露出幾分敬佩。
趕走圍觀的礦工後,郝剛方轉向項軒,毫不吝嗇地讚美:“好,好,短短三個月,你就能達到這個地步,小軒你沒讓我失望,甚至超出了我的預期,哈哈,果然不愧是三爺的兒子……”
“三爺?郝剛叔,你說的是我爹嗎?”項軒有些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