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城。
隨著靈獸入侵逐漸臨近,城內戒備日益森嚴,經常可以看到全副武裝的甲士在街上來回巡視。
無論是遊獵的武者,還是做生意的商人,受到這股靈獸風潮的影響,均龜縮在城中不再外出。
而這就導致了各大商鋪、酒樓,在這段時間內,生意不降反增,異常火爆。
街邊一棟酒樓內,進進出出的人流,絡繹不止。喧鬧的爭論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在酒樓中回蕩不絕。
“我跟你們說,靈獸可不是好對付的,十五年前,日落城就爆發過一次獸潮,那個場麵我親眼所見,嘖嘖,真是慘烈啊!”
“張三,你又在瞎吹什麼牛呢?十五年前,你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連刀都拿不動,還能砍靈獸?”
“李四,你知道個屁?看看,俺腳上的殘疾,就是當年被一隻黑箭豬咬了一口,才落下的。”
“胡說八道,你那腿,明明是因為偷看隔壁王五的媳婦兒洗澡,卻被人家發現,不小心從牆上摔下來弄的。”
“哈哈……”
一陣哄笑陡然爆發,周圍人見到漢子真麵目被揭穿,均搖頭失笑。
而叫張三的漢子也不氣惱,仰頭灌了一口酒,繼續跳著腳和李四爭辯。
“砰!”
在眾人高談闊論之時,一道包裹著靈力的刀光,突然從天而降,狠狠劈在木桌上。隨著一聲巨響,擺滿飯菜的桌子登時化為碎片,瓷盤混著木屑四下飛濺。
周遭變故,原本喧鬧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無數憤怒的目光,皆投向那個穿著家仆裝的罪魁禍首。
然而,當目光觸及來人胸口的家徽時,眾人紛紛身體一震,然後便垂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砸爛我們的酒菜?”張三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一瘸一拐走到那人麵前,怒問道。
剛才他反應要是再慢一步,很可能就和那張桌子一樣,被一刀劈中。
饒是如此,因為腿腳不便,四散飛濺的鋒利瓷片,仍劃傷了他的臉。
“哼,剛才隻是一個警告,因為你們太吵了,打攪到我們少爺!恩,你有什麼意見麼?”男子一臉倨傲,獰笑道。
“你……”
張三氣急,正想以牙還牙,然而卻被旁邊的李四,一把拽住胳膊,打斷道:“沒,沒意見,打攪了貴客真是抱歉,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一邊說一邊拉著一臉不甘的張三,迅速離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門口。
等走出酒樓,李四見周圍沒人,才甩下張三的胳膊,恨恨道:“你找死啊,沒看到那人帶著董家的家徽麼,還敢找他麻煩?!”
張三甩了甩胳膊,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哼,我知道他是董家的,那又怎麼樣,難道董家就能在酒樓動手,隨意傷人了?”
李四恨鐵不成鋼,手指狠狠戳著他的腦袋,警告道:“別人不能,不代表著董家不能!你忘了在日落城,董家就是一霸,連項家都主動交好,不敢輕易得罪,你一個殺豬的,還想怎麼樣?”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項三爺還在的話,哪輪到董家耀武揚威,想當年……”
“行行行,你當年天下無敵,連董家都不是你的對手,行了吧……”
……
酒樓中。
待張三、李四離開後,圍觀的群眾也作鳥獸散。
而大鬧一場的家仆男子,在警告了眾人一番後,便再度回到不遠的桌邊,朝一直不動聲色的少年,彎腰躬身,道。
“董豹少爺,那群吵鬧的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被我教訓一頓,然後趕走了。”
董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恩,幹得不錯。本少爺這段時間本來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準備放鬆放鬆。可那個家夥卻像蒼蠅一樣,一直在旁邊嗡來嗡去,打攪我的興致!”
家仆笑了笑,道:“是,像這種煩人的蒼蠅,根本不用少爺出手,小人就能把他們趕跑,您看,現在不就清靜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