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鳥人發出尖利的慘叫。
失去了半邊翅膀的紅鳥人飛得跌跌撞撞,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後落地。
墨綠色的不明液體從它翅膀的切口流下,滴在土壤上。
它眼神陰翳的盯著倒插在穀地中的太青劍。
天然的畏懼感襲上心頭。
它不敢往前再走一步。
聞祁一步步朝太青劍走去。
這把外觀造型怎麼看怎麼樸實無華的劍,在三百年前卻名震四洲。
出名的不知道是劍自身,還是持劍的人……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入大腦。
太青劍是真的,是她留下的遺物!
聞祁瞳孔微微震顫,繼而五指舒展,牢牢握住劍柄。
看不清聞祁表情的薑聽晚隻看見他試圖拔劍的動作。
想要我的劍,你也太著急了吧!
可前世的她已經身死道消,與太青劍的血契早已經消失,按理,太青劍是把無主的劍,誰都可以擁有它,它也可以隨意選擇下一任持劍人。
雖然她現在能呼喚太青劍,但這副軀殼已經是另一個人的了,這副軀殼未修劍道而是符道,薑聽晚也沒有把握可以和前世那樣掌握太青劍。
人們喜歡強者,劍也不例外,它們也喜歡強者。
聞祁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聞祁第一次拔劍,劍沒動,劍刃未從土壤裏移出分毫。
他又加重了力氣,再拔,劍還是沒動,仿佛下麵還墜著一個千斤秤砣。
肩膀上的傷口因為他的用力又湧出一股鮮血,浸透了包紮用的布條,暈開成一團。
為什麼拔不出?
難道太青劍不認他?
聞祁再加兩分力道,最後雙手都握上劍柄往外拔。
為什麼景衡都能把你帶走?
為什麼我帶不走你?
他雙眸中的疑惑隨著劍的紋絲不動逐漸被嫉妒,瘋狂,偏執等等情緒所取代。
他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雙手因為用力已經泛白。
鳥人似乎看出了太青劍和他們不是一夥的,不然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它開始試探性的往前邁步,靠近那兩人。
“那個……要不我試試呢?”薑聽晚挪到聞祁側後方,猶豫著開口。
聞祁恍若未聞。
“那個……你看你也拔了半天了,這不就是把看著平平無奇的劍嘛,有這麼重?”薑聽晚搓著雙手。
“平平無奇?你知道它是什麼劍嗎?”聞祁緩緩側目,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什麼劍?”薑聽晚裝傻充愣,“這難道不是秘境裏專門設置給我們打妖怪的道具?”
薑聽晚的手慢慢伸向劍柄。
“我覺得要不還是給我試試吧,再拔不出來,你看那紅鳥人都要貼到我們後背上來了。”
聞祁回首,紅鳥人見被發現,立馬停下步伐抬頭望天。
它距離二人也就十步之遙了。
聞祁不甘心的鬆開雙手,掌心都已經被劍柄上的突起留下了深深窩進去的印子。
他踉蹌後退兩步,視線還是緊緊盯在太青劍身上。
薑聽晚含了一大口空氣鼓足腮幫子,雙手握住劍柄,本來她也想學聞祁做出一副大力拔劍的模樣。
但她的手將將握上劍柄,劍身就有了不明顯的晃動。
她手上剛用了一點力氣,劍刃就從土壤裏滑了出來。
此時無聲勝有聲。
聞祁的雙眸再次被震驚,疑惑的情緒覆蓋。
薑聽晚臉上的驚訝情緒不像裝的。
她還真就如此順利的拔出了劍。
薑聽晚換成單手持劍,隨便揮舞了兩下劍,劍刃劃破空氣的“呼呼”聲聽的人極為舒適。
薑聽晚回身,看向聞祁。
他眼中盡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看來他真的很想要太青劍,情緒這麼大。
薑聽晚淡淡微笑:
“反殺劍法,你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