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某間隱蔽的屋子。
沒有窗戶,就一扇木門。
床頭點著一盞油燈,映出床上之人的病容。
城主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身體瘦弱,臉色蒼白,渾身散發著一股病態氣息的兒子,眼裏滿是擔憂和疼愛。
“兒啊,我找到了一個厲害的人,等你和他完婚,他成為城主府的人後,把他獻祭出去,你就能再多活些時日了。”
兒子苦澀地笑笑,吃力道:“爹,不要這麼做了,讓我解脫吧。”
城主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輕輕握住兒子的手,“你是我和你娘唯一的孩子,爹一定會讓你活下來的,不管用什麼方法。”
“最遲後日,爹就會為你們舉辦婚禮。”
兒子還想說些什麼,但他身體太虛弱了,張嘴半天都沒能哼出一句話來,隻能看著城主離開。
他內心無奈且苦澀。
那可是仙劍啊,靠殺戮來祭祀它,真的會靈驗而不是被降罪?
後半夜,夜深人靜時。
因病睡眠極淺的城主兒子屋外響起輕微的動靜,隨後便有人倒地的悶響。
“咳咳咳咳咳,誰,誰……”
屋門被推開,一道身影迅速閃了進來。
裹挾著夜裏的涼意。
這個房間太暗,兩個人都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已經醃入味的藥味撲進聞祁鼻腔,他冷冷開口:“你知不知道隧道。”
“隧,隧……”城主兒子上氣不接下氣,跟馬上就要斷氣兒了的似的。
“知道你就咳一聲。”聞祁不耐煩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
“在哪。”
城主兒子緩了過來,他撐著力氣,問:“你,你是,比武……武,獲勝的人嗎?”
“是。”聞祁承認,末了再補上一句,“隻是任務所迫。”
“我,我知道,但隧道的具體位置,隻有……我爹知道,或許成婚那日,他就會,把你帶進隧道,獻祭,咳咳咳咳咳咳。”
“獻祭?”聞祁嚼食著這兩個字。
他耐下心,聽那病弱公子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中間還要咳兩聲,歇一會兒。
最後,他大概理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城主一家的祖上,經一位遊道提點,在如今的城主府邸所在的地方修建房子,讓那遊道做了場法事,自此,他們家就開始發達,世世代代,當城主的當城主,掙大錢的掙大錢,反正日子過的特別特別紅火。
其實,是他們利用了仙劍的靈氣,才走了仙運。
因為他們一家,仙劍的靈氣耗損的厲害,或許是祖上把好運都用完了,到了城主這一帶,隻生了一個兒子,兒子還大病小病纏身,隨時有夭折的風險。
後來,又有一個外地來的遊道,看出了此地的異常,便提議挖開看看地底傳說中的那把劍,城主準許後,挖掘工程便正式啟動。
他們挖了很久,挖開好多條錯綜複雜的地下通道,曆時將近一年,才終於挖到正確的路線,看到了地底的那把劍。
遊道隻看了一眼,就說仙劍即毀,能搬走的話還是盡快搬離這座城吧,不然會有大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