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你？”薑聽晚問。
“不知道。”
“你喜歡她嗎？”薑聽晚又問。
“…不知道。”禹海還是這樣答道。
他的瞳孔在漸漸擴散，麻木倒映著天上浮雲。
他嘴裏還在說著：“飛陽劍碎片就是那時候有了反應的，它融入了琴梅體內。”
“飛陽劍是曠世神器，它把琴梅當作了溫養的器具，吊著她一口精氣。她怨氣很深，即使沒有了自我意識，仍然想著殺人複仇。她可以驅使飛陽劍，我怕她成為隻知道殺人的殺器，我就將她煉化成了妖，應該是妖吧，讓她有了一些人的意識。最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不人，不鬼，不妖。”
“那這過程想必是有些漫長的吧。”薑聽晚可惜的擺擺頭，多少年過去了，才殺死一個周少爺。
禹海似乎聽見了薑聽晚的心聲，“冤有頭債有主，那周少爺死了……就好了……至少，他死了……”
“那你也殺了不少無辜人啊，比如那兩個孩子。”薑聽晚撇過頭，沒有再看禹海。
他快不行了。
“孩子？我……我隻殺過一個……琴梅成妖後，餓……她餓……我，對不起……”禹海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縹緲，直到那點氣音融散在空氣中。
“他死了。”聞祁冷靜道。
他掐了個法訣。
純潔的瑩白色光芒包裹著消散而去的元神盤旋而上，最後回歸天地。
“他本性，其實不壞，要是沒有受到飛陽劍的召喚，他會是個炙手可熱的靈寵。”薑聽晚漫步又走到琴梅的屍身旁，“都可憐，但又都有錯。當一個合格的壞人，不僅要有實力，還要有腦子。”
風徐徐低卷過大地，浮塵彌漫。
“他說他隻殺過一個小孩，可是有兩具孩屍。你怎麼看？”薑聽晚扭頭看向聞祁。
“線索太少，無法推斷。”聞祁擰著眉輕搖腦袋，他緊接著又急切補充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查清楚。”
“好啦好啦，你那麼著急做什麼，這鎮子的事，是有些怪，一件一件慢慢來嘛，碎片找到就好了，其他無關的事，再說。我可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我也不喜歡動腦子的事。”薑聽晚無所謂道。
咱這就是個光怪陸離的修仙打怪小說，沒必要玩成懸疑推理小說。
“……好。”聞祁點頭應聲。
隻要不是嫌棄他沒用就好。
“沒用”這兩個字眼一出現在腦海中，聞祁就煩躁的晃了晃頭。
他討厭沒用。
突然，另一股陌生的靈氣侵入了聞祁的感知領域。
他抬眼望向某個方向，“有修仙者來了。”
薑聽晚順著他的視線眺望遠處，連個鳥影都看不著。
她低頭環顧四周。
傷的傷，死的死，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哎喲，我好暈，我好暈，我也要暈了。”薑聽晚一邊說著，一邊割破自己的衣裳，偽造出幾道傷口後，動作輕緩的躺在地上，然後再滾了兩圈，把泥土粘在身上。
聞祁照做。
於是乎，數息後路過此處的幾個禦劍的修仙者被這躺了好些個人，並且有一個大洞，還有被掀翻的墳堆露出來的森然白骨的場麵駭了一大跳。
“有妖！我感受到妖氣了！”
“快快快！快下去救人！”
“快將此地情況告知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