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時,馬尚突然跑了回來。
並且又帶回來一個八卦。
好消息:肖員外在外經商的大兒子回來了。
壞消息:是隨從和行李回來了,他本人沒回來。
“隨從也隻回來了兩個,還有好幾個都跟那肖少爺一齊失蹤了。”馬尚壓低聲線,故事講的繪聲繪色,簡直引人入勝。
“那兩個隨從,瞎的瞎瘸的瘸,身上傷口數不勝數,要不是肖宅腰牌還在,隻會以為這是兩個乞丐。嘖嘖嘖,不知道遭了什麼大難。”
白棠神色嚴肅,“妖域和修仙界交鋒動蕩,沒想到速度這麼快,已經影響到普通百姓的生活了,這樣下去,這世道隻會越來越亂。”
“百姓受到影響是遲早的事,修仙者就是他們生或死的最後一道防線。”黎思柏開口,他看待這些事情,就比白棠隨意多了,“而且,就算妖域沒有和修仙界開戰,這些百姓的日子就真的過的平波無瀾,和和樂樂嗎?”
換而言之,暴亂或衝突,在哪裏都存在。
動物都還要打架鬥毆,自相殘殺呢。
白棠確實沒怎麼接觸過平凡人的生活,她從小就在天元宗上修煉,為數不多的下山曆練也是和同門一起。
“這就是別人的家事,或是仇殺或是意外,跟咱們沒有關係,我看大家精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啟程趕路了。”常樂拍板道。
“東南方向有個城鎮,裏麵有做飛舟生意的,我們去租個飛舟,可比自己飛省力。”馬尚接道。
“好呀好呀,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薑聽晚跟著附和道。
“叨擾了幾日,我們還是和肖員外當麵道個謝再走吧。”白棠發話。
“你確定,我們要去當麵道謝?”常樂語氣帶著玩味。
“要是馬仙友說的是真的話,現在肖員外一家肯定急壞了,咱們去隻會是給人家徒增麻煩。不如,我們留下感謝信讓下人轉交吧,日後有機會再登門拜謝。”想了想,薑聽晚提議道。
“也好。”白棠點點頭,開始著手準備書寫感謝信,“雖然飛雲宗的那些弟子嘴巴毒了些,但終歸是救了我們,我已經告訴我爹了,他會親自登門拜謝的。”
?!
她爹?
薑聽晚耳尖微動。
白棠跟她爹通信了,不會把飛陽劍碎片現世的事告知了吧?
她惱怒自己漏想了這一點。
如果被白遼山知道,那麼石淩子就會知道,石淩子知道了,景衡還能不知道麼?
那整個修仙界的上層領導者還能不知道麼?
薑聽晚此刻還不知道的是,聞祁早就攔截下了白棠發出去的消息,仔細閱過後,稍加修改再發了出去。
本來白棠向父親尋求幫助的消息,等到了白遼山手中,卻是一份讓勿掛念的平安信。
白遼山那邊的事也繁雜,忙得不可開交,腦子轉得都快轉不動了,看過女兒這封無關痛癢的來信就丟到了一邊,沒有細想。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小廝模樣的少年站在門口,半蜷的手指關節敲響門框。
“有事嗎?”白棠抬頭看過去。
“不知各位仙長可有空?老爺邀各位前院一聚。”
聽這小廝的語氣,有些著急。
“有事相求?”薑聽晚直接點破。
眾人交換一個眼神,大概已經猜到了怎麼回事。
“各位仙長,能否去前院?現在全府上下都在前院呢。”
“行!”常樂雙手一拍桌子,撐著站了起來,“那我就去看看,你們去不去?”
白棠沒有說話,但她走的比常樂還快一步。
薑聽晚起身時順手拍了把陸明景的腦袋頂,“還看書,走了!”
*
前院擠了很多人,眾人抵達時,人群自動給他們分開了一條路。
薑聽晚看到,肖員外坐在一把木椅上,翻著白眼,胸脯起伏劇烈,明顯的呼吸不暢,肖大夫人哭著給他拍胸順氣。一邊還有端著藥碗服侍肖員外喝下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