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瀕臨垂死的人在瞬間又迸發生機，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蘊含著濃濃的警告意味，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那東西的後背，殺意迸現。
聞祁化作一團青霧化下，青霧包裹住那藤蔓牢籠，原本堅不可摧的藤蔓一接觸到青霧，就被融化成灰。
青霧旋轉，再次幻化成人。
薑聽晚感覺到有手扣在自己肩膀上，將她整個兒提了起來。
她眼睛不經意地往下掃了一眼。
嗯？
嗯？！
扣住她肩膀的，怎麼是一雙白骨手？沒有一絲血肉，就是蒼白的骨頭。
薑聽晚立時抬手要去握住這手。
在她就將抓住這手的刹那，手的主人迅速將手抽回。
“你的手——”
薑聽晚旋身去問聞祁，剩餘話卻堵在了嗓子眼裏。
聞祁已經先她一步背過身去，深埋著頭，更加清瘦的背影透露著嶙峋骨感，他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他不會……
薑聽晚腦子裏彈出一個猜想。
變回了本體——一具骷髏架子了吧？
“咯咯咯，這個陣法是專為你打造的，你的骨頭，會再次被一塊塊剝出來，嗬嗬嗬嗬嗬……”那東西又怪異地笑了出來。
聞祁身形晃了晃，他攥緊拳頭，終於轉過身來。
覆麵的人皮麵具已經掉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隱隱可見從脖頸爬上來的青筋，和那話本裏描寫的黑夜鬼魅沒什麼兩樣。
“我身邊，有內鬼。”他嗤笑一聲，咬緊後牙壓下骨頭離體的痛感，運轉周身妖氣和這陣法抵抗。
但這陣法太詭異了，沒有一絲攻擊性，平靜的宛如一潭死水，但就是引得他體內的那些個殘骸蠢蠢欲動，爭相要離體而出。而且那醜東西手上的殘骸，正是他心髒那處殘軀，殘骸與他通感，飛陽劍碎片刺入殘骸，即刺入了他體內。
不幸中的萬幸。
心髒不在這塊殘骸內。
不然，他真的會倒在這裏。
聞祁習慣性先擋在薑聽晚前麵，手掌翻轉朝下，青龍再次呼嘯而出，但因為場地的局限性，體格小了不少。
青龍咆哮著衝向那東西，和它召喚出的藤蔓撕咬在一起。
“你口中的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有膽子來害我？”聞祁平靜開口道。
“好處？嗬嗬嗬，哪個妖，不想當妖王啊。”那東西笑道，音調抑揚頓挫，詭異的令聽者起雞皮疙瘩，“我們隻是合作，嗬嗬嗬嗬嗬。”
殺得了骨妖，到時候哪個妖怪不敢承認他是妖王？
“你還想當妖王？你叫什麼名字啊？”薑聽晚冷不丁拋出一個問題。
……
“……名字？”那東西愣了愣。
它好像，還真沒有。
低一級的小妖都稱它為大王，那個人見到它也是以它的本體來稱呼它，喊的藤蔓。
“名字都沒有的東西，還想稱大王？”薑聽晚嘲諷道，對著手裏的太青劍道，“就這種貨色，去，砍了它拿回去曬幹了當柴燒。”
太青劍嗡鳴著衝上去和那青龍一塊與那些藤蔓交上戰。
“你們——”藤蔓妖被戳中痛處，憤怒的咬牙切齒，“夠了——”
隨著它的怒吼，那些藤蔓暴漲，攻勢猛增，兩三下就將青龍撕成碎片，青龍化散而成的妖氣也被它盡數吸走。
“在這裏，我才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