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簡單的做好了麵條,盛了滿滿的兩碗,一碗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叮囑著晾好褲子在掃地的丁瀟瀟讓她趁熱吃了。一碗端進了東屋,應該是喂給東屋裏的女人吃著了。丁瀟瀟掃好地後,看著碗裏滿的快要溢出來的麵條,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感動。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忙急著跑進廚房,掀開了麵條鍋的鍋蓋,隻見鍋裏還有不到半碗的水裏飄著沒幾根的麵條。和她想的一樣,那個叫麻子的男人將鍋裏煮的麵條都盛給了丁瀟瀟和東屋裏的女人。丁瀟瀟默默的蓋上了鍋蓋,走回堂屋裏端上自己的麵條碗走進廚房。不一會她就將碗裏的麵條吃完,又麻利的收拾起了廚房裏的衛生。麻子過了許久才端著空的麵條碗出了東屋,出來後又將門從外麵鎖了起來。
“碗給我吧,你快點去吃吧,鍋裏的麵條快要涼透了。”丁瀟瀟見麻子出來後,就上前從麻子的手裏接過女人吃空的碗,一邊拿著去水龍頭的方向走去,一邊和麻子說著。
“好,好的。”麻子見到收拾的幹淨的廚房,聲音裏都藏不住的欣喜。說罷拿起了丁瀟瀟洗的幹淨的一摞碗裏最上麵的一個碗準備盛麵條吃的時候,當麻子看見鍋裏本來剩不多的麵條突然變得很多的時候,突然就怔住了。他朝著丁瀟瀟洗碗的方向看了看,眼淚竟然突然的奪眶而出。麻子吸了吸鼻子,用胳膊在眼前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就著眼淚將碗裏的麵條吃了個精光。
吃好麵條後,麻子帶著丁瀟瀟從菜窖裏拿出了幾個紅薯和一顆大白菜,也是從那之後丁瀟瀟第一次知道了菜窖。麻子家裏的菜窖雖然看著不大,裏麵存儲的菜的種類也不多,但是數量卻不少,不大的菜窖裏塞的滿滿登登的。
“以後,你,你要想吃什麼菜,就,就來這裏取。”麻子對著丁瀟瀟說道.
“嗯,好的。”丁瀟瀟點了點頭。
雖然菜窖裏有的都是些白菜,紅薯,蘿卜和南瓜。但是丁瀟瀟已經很高興了,因為自從奶奶去世後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
麻子將從菜窖裏拿出來的紅薯和白菜扔在了地上,拿了個板凳坐了下來,開始擇白菜最外麵一層的枯葉。丁瀟瀟見狀,也拿了板凳坐在了麻子的對麵。麻子抬頭看了眼丁瀟瀟,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的胳膊還疼嗎?”
“嗯,還有點。”丁瀟瀟本來已經感覺不太疼的胳膊經男人這麼一問好像突然就又疼了起來。
“她為什麼會這樣?”丁瀟瀟還是問出了自己剛剛一直想問的問題。
麻子聽到丁瀟瀟這樣問著,抬頭看著遠方沉思了一會,重重的深呼了一口氣,略帶痛苦的憶著。
麻子的原名叫丁成英,小的時候因為出水痘,沒有及時的去醫治,僥幸的撿回了一條命,但等水痘好了之後,臉上就多了許多大大小小水痘留下的坑,後來不知是誰給他起了個“麻子”的小名,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叫他的大名,總是麻子,麻子的 叫開了。原來麻子的父輩也是安平村的,他家在丁一樹鋁廠的旁邊,後來丁一樹的鋁廠開始擴建由萬書記帶頭強製的征收他們的地,隻給了寫了一個賣地的收據。地被收了之後,麻子就跟著父母來到了鄰村廣元村找人買了這個破三間安了家。好在一家人都踏實上進,日子也漸漸好了起來。十多年前,父母出錢給他娶妻成了家。妻子是村裏張家的閨女張耐美,個子高高瘦瘦的,她有個弟弟,父母因為重男輕女對她一直不好。就想著早早將她成家好換取點結婚的彩禮給自己的兒子娶妻用。耐美也一心想逃離那個冷血的家,所以看麻子一家老實本分,並沒有嫌棄麻子的身高,見過兩次麵後就和麻子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