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叔”很高興,於是說起話來也更客氣了,“一看先生就是個讀過書的人,說不定還有一官半職,犯不上和我們這些粗人一般見識。哎,要是能活下去,誰會做這個呢?這不是家裏沒米下鍋,沒辦法嘛。倒是先生如何看出來我是個種地的呢?:
我知道,他已經陷進我的思維陷阱裏了,剩下的事情隻要不出意外,我今天就沒危險了。
我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感覺差不多了就說:“這有何難。比軍伍,少了一份殺伐之氣,比強人,少了一股亡命之氣,你們這些人多是善良淳樸之輩,倒也好認。”
小提示: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叫“更叔”的中年漢子更高興了,他把手裏的白蠟木槍交給“長弓”,然後拉著我往他們村子裏走。看樣子是往他家去,剩餘的人拉著馬車在後麵跟著。一邊走一邊和我說這話,看樣子是想套我話:“莫非先生對軍伍和農桑之人都了解?看先生年紀不大啊。”
我裝作心神未定的樣子說道:“家裏有幾頃薄田,外公是當今長安太尉段穎之外孫,因此都軍伍之事略有了解。”
“更叔”一聽嚇了一跳,趕忙鬆開了我的手,長弓或許太小,不知道段穎是誰,但是作為曾經做過輜重更夫的他,太聽說過太尉段穎了,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啊,當然殺的都是叛亂的“壞人”。更叔有點慌了,“這這。。。,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一邊說著,一邊作揖,但是有不到位,很滑稽。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於是說:“壯士何必如此,我又沒怪罪於你。再說眼下生活確實困難,你們的難處我也能夠理解。”
後麵的人也似乎明白了,今天劫道劫了個災星回來。隻見後麵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漢子走上前來,拉著“更叔”的胳膊在一旁嘀咕什麼。而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也狠厲起來。
我估計他們也就是想殺人滅口,不過我不著急。等他們商量完了。“更叔”走過來說:“公子,恐怕要對不住你了。”我沒等他說完,就說道:“欲滅口,需得逃走的二軍士不泄露今日之事方可,再者,滅口之後,彼欲何往?”想跑路?田地你們帶的走嗎?“更叔”估計也想到了這一層,一時變的沉默起來,他們有過去嘀咕了好一陣子。
對農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土地,真不知道21世紀,那些沒有土地的農民竟然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當然這個時代大多數都是長工或者家奴,真正有土地的農民也很少。
對像我這樣的一個家族來說,最重要的也是土地。那些穿越者喜歡講仁義,一遇到打仗,就想把百姓遷移到自己的領地裏去,百姓都還感恩戴德的,但是那可能嗎?不信?你可以去做拆遷工作啊?看看是不是順利,是不是都感恩戴德?
他們都不說話了,看著我,眼裏的眼神不再狠厲,開始變得渙散,我知道,他們是懦弱的。我不能在逼迫他們了,否則就會總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我給他們出主意到:“我可以給外公寫一封信,解釋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不過需要你們派一個人去送信。”
當一個溺水的人,看到一根稻草時,也會緊緊抓住,雖然明知道稻草沒什麼作用,但是他還會緊緊抓住。
他們慌了,所以他們全盤接受了我的建議。我也怕夜長夢多,於是到了村子裏,從我的行李中拿出筆墨就寫了一封簡短的書信。然後把書信交給“更叔”,接過我原來的行李和馬車,穿上我的長衫,由賈大趕著車,向著家前進。
隻是沒想到的是,我是剛出狼窩又進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