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帶來的衣物整理好,他說了聲“暫時不用”,然後取出行李箱裏一條還未拆封的毛巾走到穆睿澤身旁。
包裝紙撕拉的聲音在房內響起,梅林從浴室的抽屜裏取出吹風機帶進臥室。
這時穆睿澤正開著光腦,寫著工作報告。
已經抵達軍區駐地,並且完成交接,這些都需要提交正式的文書。
“長官,我幫你吹幹,這樣會生病,這裏的氣候比起中心城差多了。”
手上敲打按鍵的動作不停,穆睿澤隻分了一個餘光給他。
“不需要。”
淡淡的三個字,寫滿了拒絕。
梅林早就有了這心理準備,也不覺得氣餒,隻是繼續再接再厲。
“長官,隻是吹一下,很快,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
一聲歎息從穆睿澤口中吐出,這回他沒有再選擇敷衍,而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站立在一旁的青年。
“梅林,你是我的副官,雖然說兼職保鏢和高級秘書,但是吹頭髮這種事不需要你做,還有整理被子,這些都不該是你做的。”
“我不知道我媽媽和你說過什麽,但是我是成年人了,何況還比你大四歲,不需要你照顧我,明白嗎?”
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遇上其他人說不定這會兒會很感動。
但是梅林不是。
他恨不得近點,再近點,最好私生活上可以全麵覆蓋,讓穆睿澤習慣他的存在。
“可是這裏很潮,你這樣容易生病,我並不覺得這些是麻煩,穆夫人說得也沒錯,我是你的副官,現在又是室友,照顧你有什麽不對?何況我已經答應穆夫人,長官是要我違背信譽嗎?”
穆睿澤:……
小孩,你是不是對副官這個職位有什麽誤解?
兩相對持下,穆睿澤終究還是拗不過自家副官。
指尖繼續敲打起鍵盤,默認了梅林的話。
見他這樣,梅林鬆了口氣。
為了那點奢望,他死咬著穆夫人在他們臨行前的叮囑。
雖然有點心虛,畢竟他窺觀了她兒子四年多,現在更是恨不能細水長流著能讓穆睿澤將他視作親近的人。
但心虛歸心虛,這難得的機會他不想放過。
將穆睿澤脖子裏麵毛巾抽掉,那條已經被頭髮滴下的水濕了一塊。
他拿著新拆封的毛巾擦了擦穆睿澤的後頸,又蓋在那頭黑發上擦拭了下,這才拿起一旁的吹風機。
吹風機是本就充好電的,將風量調到中檔,熱度至微熱,一手插入黑色的發撩起少許,一手拿著吹風機一片片吹幹。
青年的動作很溫柔,就像他說的,絲毫沒有打擾到穆睿澤的工作。
一個寫報告,一個幫忙吹著頭髮,室內隻餘“hong”的電吹風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