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完成一係列操作後,他才舒展眉頭,下床晃晃悠悠到衛生間洗漱。
他昨天喝了些酒,總感覺酒氣沒散幹淨,便準備衝個澡。
大概是腦子還沒醒,總以為自己還在國外,準備調低溫度快速衝涼。
趙晨星半眯著眼猛地被冷水衝了一把,立即打了個激靈,冷水灌進了腦子裏,它醒了。
於是趙晨星默默扭到熱水慢悠悠衝起來。
浴室洗手台前的鏡子透過氤氳的霧氣隱約映出趙晨星臉部輪廓,他的長相很幹淨,是那種鄰家大哥哥的溫潤長相,不算很出挑。
……
畢竟和某人一塊長大,審美被迫拔得很高。
在他倆還是小蘿卜丁的時候,周圍人的注意力和眼神永遠在瞟他旁邊美得不可方物的江黎月,根本不會注意到身邊的他。
趙晨星看著鏡子,將打濕的劉海用手隨意地抓梳上去,露出了藏在右額角髮根處的淡淡疤痕——
是個舊疤痕,不是很起眼,大概小孩拇指大小,淡粉色。
他光滑白皙的皮膚在這塊疤痕處有微微凸起和褶皺。
趙晨星毫不在意地飄過額角的疤痕,拿起毛巾將打濕的頭髮隨意地擦了擦,不滴水後,就放下毛巾向樓下走去。
趙晨星下樓時看到母親袁漓女士正端著平板看著什麽。
五年的時光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上帝總是喜歡眷顧溫婉的女人。
不像趙晨星,五年時間,他臉上棱角愈發淩厲。
也不知是不是國外的夥食過分不合心意的原因,趙晨星瘦削了很多。
趙晨星穿著寬鬆睡衣從樓上晃悠下來,衣擺在下樓的時候被氣流撩起,露出他纖細的腰身。
看著這畫麵,袁漓氣就不打一處出,立刻收了笑:“能不能好好把衣服穿好再下來?這是秋天不是夏天,別仗著還年輕就亂作。”
趙晨星打著哈氣,趿著拖鞋晃蕩到袁漓身邊,接著一屁股做下去,癱倒在沙發靠背上,舒服得直哼哼。
他擦了擦跟著哈欠一塊到來的生理性眼淚,頭就著靠背偏轉向袁漓,滿不在乎地含糊說道:“哎呀,袁漓女士,沒事的啦,我身體好著呢……”
緊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猛地睜大眼睛,像一條死屍被電一般直起身子,對著袁漓驚恐道:“等一下!昨天你不會真的把我賣給江黎月了吧!”
袁漓被他突然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她優雅地白了趙晨星一眼,轉過頭接著看平板:“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嗎?你給小月當助理。”
趙晨星聽到噩耗再次被錘,他像是個炸藥桶,當場表演了個原地爆炸:
“不是,你倆自顧自就決定了,這叫商量嗎?那分明是通知我。根本毫無我插嘴的餘地啊,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商量’這一詞在現代漢語大詞典裏重新修改了定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