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黎月聽到腳踢在地上和身上交替出現的沉悶聲響。
是哥哥正在挨揍!
江黎月被白色絲綢帶蒙著眼,他看不見,隻能在腦海中想象著最糟糕的情況。
他瘋狂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繩索。
江黎月天生敏感,典型的負性思維人格,越是在未知全貌的時候,越是會往最糟糕的情況去思考。
江黎月嘴裏塞滿了布,隻能發出痛苦的悶哼,雙手瘋狂在手銬處擠弄,身體猛烈地撞擊著床板,以期待引起綁匪的注意。
劇烈的動靜不免引起封閉室內另外兩人的注意。
趙晨星在此刻心底罵道:這個傻子,這種時候不乖乖待著,亂動什麽!嫌死得不夠快的嗎?
果然,體育老師注意到了床上扭動的江黎月,獰笑道:“啊,你不在意錢,你在意的是他吧。有眼光的,上第一節體育課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小黎月了。”
“剛開始還以為是個女孩呢,都失望了。”
“留這麽長的頭髮,是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嗎?果真是騷啊。”
“不僅騷,長得也事真正點啊,你家這麽有錢,暴發戶還是豪門?他是你家童養媳?”
“哈,果然還是有錢人會玩!這麽正點的騷零,還是第一次見到!說起來……”
體育老師邊說,邊用貪婪的目光死盯著床上的江黎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一把揪起趙晨星的頭髮,湊到他混著血和塵土的耳朵旁,輕聲道:
“你這麽保護他,他知道嗎?”
“或者說,你對他有欲望這事,他知道嗎?”
此刻的【無心】房內。
此刻已經預定上百把利刃的錢大導演也煩躁著呢。
無外乎,楊鳴給錢達
“畢業後我們喝醉的第二天,就是在香格裏拉醒來的那天,為什麽你先走了?”
“還有為什麽,你會丟下那塊墨玉?”
\"以及,最後……\"江黎月像是難以開口的樣子,停頓了好一會,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為什麽李安楠也在房裏?”
“咳咳咳!”趙晨星聞言暗罵一聲,他把李安楠當死黨,結果她在這裏給他下絆子。
當年,趙晨星把李安楠叫到套間去的,而後他就匆忙回家收拾東西,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他分明記得當時他讓李安楠把她工作做完就趕緊離開,別讓江黎月察覺。
趙晨星眼神稍顯慌亂,正準備說什麽來圓謊的時候,被江黎月打斷。
江黎月這些問題一直在他心裏問了五年,甚至他已經為趙晨星擬好了所有最合適,最不傷人的理由。他不想從哥哥最終聽到除了他希望的答案以外的任何回答。
而且,在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就時刻注意著哥哥的微表情,有些話,不用說出口,因為它們在出口前便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