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在這種時候,拒絕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的關心,喜歡的人的照顧呢?
如果是他清醒的時候,或許還會負隅頑抗一下,但……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巧合,他來得恰如其時,在他最難受的時候,出現在他身邊。
如果沒出現,他或許不覺得這次生病會有這麽這麽的難捱。
身體的疼痛他不能控製,他們靠得太近了……
他的鼻尖正對著江黎月微微敞開的白色襯衫領,襯衫下是江黎月白皙的皮膚。
趙晨星自暴自棄地不想理會江黎月剛剛問出的問題,讓他頭疼。
他熟練地裝起了鴕鳥。
聞到江黎月領口和懷抱裏散發出的帶著涼意的雪鬆味,恍若置於冬季的山間霧凇一般舒適。
他慢騰騰地,不受控製地,將自己的鼻尖湊到了江黎月的頸窩,想要徹底擁有這令他感到舒服和安心的味道。
江黎月看著趙晨星悄悄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裏,也感受到了趙晨星像個小鬆鼠一般一點一點輕嗅著他的味道。
趙晨星一定不知道,他的每次微弱的呼吸,都會給他頸肩的皮膚帶來一次華麗的顫栗,江黎月默默承受著,沒有說話。
等了會,江黎月不僅沒等到回答,還發現懷裏磨人的家夥一點都沒打算停止他那撩人的動作,甚至想要變本加厲。
江黎月磨了磨牙,實在是不想做人了,他此刻極像想任自己如此欺負一個病患。
他自始至終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廣泛意義上的好人,甚至於,在針對‘趙晨星’的難題上,他什麽手段都能用得上,隻要能夠獲得答案。
無所不用極其。
江黎月穩了穩心神,忽略趙晨星的動作。
他微微偏過頭,對著趙晨星發紅的耳廓呢喃道:“你不回答,我當做你想讓我走咯。”
說完,便半寸半寸地從趙晨星的領域中後退,他退得實在是太慢,導致趙晨星回味過來江黎月準備後退的時候,牆上的泛著金邊的墨影還是隻有一個。
江黎月耐著心一邊退,一邊等,大概等
了有半世紀這麽長,直到在他胸膛上的那個滾燙的爪子,從無力地推,變成輕輕地拉。
江黎月勾起唇角,心裏就像是被這小爪子輕輕的拉住了,軟得一塌糊塗。
他一邊在心裏瘋狂唾罵自己不是人,太欺負人了;但一邊卻不願意改,能讓他看到這樣的趙晨星,他受多少罵名都無所謂。
江黎月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胸膛起起伏伏,帶著抓著他昂貴襯衫的某隻爪子也飄飄蕩蕩。
趙晨星感覺自己左耳朵比右耳朵要燙多了,耳廓上的每一個汗毛都叫囂著讓他遠離,但他卻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