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
這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還叫隻是一時氣惱?
她這個婆婆看來不僅戀愛腦,而且還傻得天真。
不過,沈風荷仔細想了想,倒也大概猜出了秦夢月的想法。
按照秦夢月一個古代女人的身份見識,她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
古代女人地位低,她們流放路上,兩個女人帶著三個小崽子,負責押解的官差雖說每到一個府縣,就可以去衙門簽押,得到些許物資錢糧補充,但層層盤剝,能分到流放的人手上的,隻怕有限得緊。
而且萬一生個病之類的,怕是就走投無路,隻能等死了。
秦家那邊怎麼說也有五個男人,還有那麼多人口,要是能打好關係,路上幫她們婆媳一把,那她們兩個女人和三個小崽子,能活著到達流放地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和活下去相比,受些氣就受些氣吧。
沈風荷歎了口氣,此時她也不打算和秦夢月多說什麼。
反正,後麵秦家那群極品隻會變本加厲,到時候她應該就能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臉了。
要是到那個時候,秦夢月還一心想著什麼一家人,沒有魄力和他們劃清界限的話,那她也隻好不再管她,帶著弟妹自己過自己的了。
當下,一行人在官差的押解下出了北城門,朝著北邊流放地啟程。
流放首日,大家雖然情緒沮喪,但畢竟身體不累,所以大部分人都還能跟上步調。
不過,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就開始有人喊起累來。
“哎呦哎呦!我走不動了!進忠!進忠啊!你過來背你老娘一程啊!”張老婆子拄著拐杖哼哧哼哧地說道。
秦進忠也五十多歲了,哪裏想背?不耐煩地對自己的二孫子秦昌說道:“昌兒!你去背你太奶奶一會兒!”
秦昌一聽不敢反駁。
不過秦昌他爹,也就是秦進忠的二兒子秦立慶卻不樂意了:“爹!你咋叫昌兒去背啊?為啥不讓大侄子建兒背?”
秦立正一聽,立刻冷笑道:“我是長子,建兒是長孫!你兒子算什麼?當然該你兒子背!”
秦立慶不由得冷笑:“長子長孫?秦家都沒了!還論什麼長子長孫!以前你們大房占盡便宜也就算了,以後這流放路上,誰管得了誰啊!我們二房可不受欺負!”
說著,秦立慶對秦昌說道:“昌兒,今天你老子給你撐腰,咱們不背!”
秦進忠臉色鐵青,剛要叱責自己的二兒子,秦歡歡又出來作妖了。
“祖父,孫女覺得,老祖宗這些日子瘦了好多,也不用非要哥哥父親們背才行,再說了,家裏的男人後麵還要保護一家老小,也不太好累著的。孫女覺得……不如讓沈風荷那個賤蹄子背好了!”
沈風荷:“……”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一旁的秦夢月顯然也沒想到秦歡歡能說出這種話了,一臉震驚。
這放著四五個兒子孫子曾孫子的壯勞力不讓背,讓風荷一個弱女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