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聽了,頓時臉色蒼白,趕緊作揖求饒道:“哎呦宋大公子,小人實在不知是怎麼得罪了大公子您的!小的和夥計們,這一整日都在客棧忙前忙後,再說了,有大老爺的宵禁令,哪裏敢往外麵去啊?求大公子明鑒啊!”

宋大公子冷笑道:“不是你,就是住你家客棧的幾個不長眼的東西!連我宋家看上的馬都敢搶?你今日把那幾個人還有那匹馬交出來便罷了,否則……來呀,先給我砸爛幾張桌子去!”

隨著這宋大公子的一聲令下,他帶來的家丁立刻吆喝著上來,粗魯地趕走客棧大堂裏正在吃飯的食客,三下五去二便將幾張桌子並上麵的杯盤酒菜都砸了個稀巴爛!

一時間稀裏嘩啦的聲音甚響,客棧裏無論客人還是夥計,都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多出一聲。

沈風荷一聽,眉頭不由得蹙了蹙,原來是日間買馬時的事情。

這宋家還真是夠囂張的,他們自己出的價低,被別人搶了,還好意思跑來找買家的麻煩?

掌櫃的看著自家客棧被砸,心疼不已,卻哪裏敢攔著,隻能求饒道:“宋大公子,此事實在不管小店的事情啊……若說是買了馬和騾子的客人,倒確實有幾位客官……”

掌櫃的話音未落,隻聽一個小廝從客棧後院溜回來,獻寶似地說道:“大少爺,小的去後院看了,那馬廄裏可不是拴著好幾匹馬和騾子嗎?定然是日間那幾個人買下的!”

宋大公子聽了,不耐煩地將掌櫃的推到一邊,道:“你們幾個先去把馬和騾子之類的,統統給我牽回府去!本少爺教訓完那幾個不長眼的東西後就回去!還有,衙門的官差呢?怎麼還沒來?”

掌櫃的一聽,臉色都變了。

自從傷寒爆發,這些時日,但凡哪一家有衙門的官差上門,這家就是要被抓了送去城西廢宅裏的!

還有些官差則是趁機上門打秋風的,若是不肯給錢,二話不說就要被鎖走,好端端的人,被不分青紅皂白地就丟進了感染傷寒的病人中,那還能好麼?

掌櫃的急得都快哭了:“哎呦!宋大公子,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啊!小的客棧裏並沒有發熱染病的人啊!衙門裏的官爺們實在不必來的……”

說著,掌櫃的從袖子中戰戰兢兢地掏出了五兩銀子的銀錠,遞給了宋大公子身旁的小廝。

那小廝掂了掂那錠銀子,冷笑到:“才五兩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掌櫃的一聽,雖然肉疼,但還是趕緊又拿出了一個五兩銀錠,遞了過去:“大公子,小的小本買賣,實在是……請大公子高抬貴手……”

宋大公子這才冷笑兩聲道:“衙門裏的官爺來也不是為了抓劉掌櫃的你的,劉掌櫃不必驚惶。冤有頭債有主,你趁早的把那幾人給交出來,其他的事你就甭管了。”

掌櫃的擦了把汗,這衙門裏的官差是官差,他這店裏住的也是京城來的官差啊,這兩夥要是打起來了,他這客棧還不得被砸了?

掌櫃剛要繼續解釋,陳五和袁巡等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