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凜,從空間裏摸出一把匕首來握在手裏,走到了窗口,果然聽到‘噗’的一聲,是窗戶上糊的紙被戳破了,接著是一根竹管伸了進來。
沈風荷無聲冷笑,又是江湖上下三濫的路子啊。
她直接抬手,用手指堵住了那竹管。
窗外的人見吹不動,心中一凜,已經知道房裏的人發現了,身形一動,就後撤一丈遠,作勢就想要翻牆跑了。
院中顯然還有一個同伴,那人低聲急道:“被發現了,扯呼!”
他同伴一聽,也立刻身形一躍,就上了牆了!
“想走?”沈風荷低喝一聲,已經身形矯捷地攀出窗戶,要追過去!
隻不過,還不等她追上去,那兩個跳上牆頭的蒙麵黑衣人突然雙雙從牆上摔了下來。
“啊!”兩人的驚叫就開了個頭,便戛然而止。
沈風荷怔了一下,才看清楚,這倆人都是被人一腳踢下來的。
至於踢他們的人,此刻正輕飄飄地從牆頭上飛下來。
不是蕭雲朔和袁旭,還能有誰?
兩人天外飛仙似地很瀟灑地落了地,袁旭還不忘俯身把那倆人給直接打暈了。
驛站早已熄了燈了,黑黝黝的院子裏,蕭雲朔的臉龐又隱在牆體的暗處,叫人看不清楚。
隻不過,沈風荷還是隱約看到他朝著她看過來的動作。
這……
想想那晚在馬車裏被吻的場景,她就很尷尬。
就是為了避免尷尬,她今晚才讓袁旭過來拿了藥回去的,怎麼這男人就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特意跑過來……
蕭雲朔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接著抬起袍袖掩了口鼻,輕輕咳嗽了幾聲。
沈風荷想起他現在身上的蠱毒還沒有徹底去除,吃了藥之後,應該是最痛苦的時候,心裏又禁不住有些不忍心起來。
唉……病號就好好在客棧養傷,亂跑什麼?
袁旭見兩人都不開口,大眼瞪大眼的,於是隻好咳嗽兩聲,道:“娘娘,殿下擔心你的安危,特意過來瞧瞧的。沒想到這日間的毛賊果真來了!”
沈風荷:“……”
她能說其實她自己能對付,不用人來幫忙,尤其不用病號來幫忙麼?
蕭雲朔卻已經輕聲斥道:“多嘴!”
袁旭幹笑兩聲,道:“我去附近看看這倆毛賊還有沒有同黨……”
說著,身形一閃,人已經重新掠過牆頭,不知去向了。
沈風荷:“……”
人家這好歹是官家的驛站,關押著流放犯人呢,你們這跟入無人之境似的,人家驛站的驛卒不要麵子的嗎?
關鍵是……袁旭這一走,她不就又變成跟蕭雲朔獨處了嗎?
果然,袁旭一走,兩人又開始了尷尬的沉默。
沈風荷歎了口氣,找了個話題道:“這兩人想必就是日間藏包袱在你馬車上的人,和那艄公也是認識的,應該也不是什麼惡人,就不必驚動驛站的驛卒了。我看那邊就是驛站的柴房,先把人弄進去問問話吧……”
話剛說完,沈風荷就忍不住要自己的舌頭。
叫她多嘴!
在院子裏站著都這麼尷尬了,她還讓去柴房裏?
蕭雲朔一點異議都沒有,順手拉起兩人,就朝著柴房走去。
沈風荷再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她歎了口氣,突然猛地搖了搖頭。
沈風荷啊沈風荷,你一個現代女性,不就是跟沒有感情基礎的丈夫獨處麼?不至於這麼扭捏!
別丟現代女性的臉!
在心中罵完自己之後,沈風荷這才隨著蕭雲朔進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