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別的,隻要曲文敏或者那個什麼‘主子’別找上她,她也懶得管。
第二日一早,曲文敏果然按照秦夢月的請求,派人將那些苦力按村鎮都一一護送回去,至於流放隊伍,則是由曲文敏親自護送著出了山穀,到了官道上。
此時,遠遠的一輛尋常馬車中,一隻手將撩起的窗紗放下,淡淡地道:“走吧。”
趕車的人問道:“主子,可是要回京?”
馬車內戴麵具的人笑了笑,道:“不急。難得出來一次,多留幾日吧。”
趕車的人道:“是。”
戴麵具的人透過窗紗又遠遠地朝著流放隊伍看了看,隱在麵具之下的唇角禁不住噙了一抹淡笑。
被廢黜的太子妃麼?倒是個很……奇特的女子……
流放隊伍轉到官道上之後,曲文敏便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倒是沒有多做糾纏。
這倒是讓沈風荷有些意外。
這個曲文敏,究竟打著什麼算盤?
陳五先帶著眾人回了一趟之前留宿的村莊,將存放在村子裏的騾車及其他東西都找了回來,這才重新出發。
村子裏一並被抓去的人也都感激沈風荷替他們出頭,最後才能讓大家被放回來,因此還送了沈風荷不少的臘肉幹辣椒幹豆角蒜頭之類的。
沈風荷推辭了半天,最終還是隻好盛情難卻地收下了。
大家重新趕路,不過關於金礦的事情,陳五也收到了曲文敏的人的暗示,告誡了被流放的眾人,金礦的事情以後決不能說出去。
他雖然不像那些村民那樣想法簡單,真把曲文敏當成救他們出了賊窩的大好人,但也知道禍從口出的事情。
敢私采金礦,可是誅九族的重罪,要不是有點背景,誰敢幹?
所以最好就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沈風荷自然也樂見其成。要是這金礦的事,鬧得人盡皆知的,那不翼而飛的十萬兩黃金和金礦原石,還不成了全天下人都拚命探尋搶奪的對象?
到時候自己有空間的事情,難保不露出蛛絲馬跡來。
流放隊伍走了半晌,又飄飄忽忽地下起鵝毛大雪來,沈風荷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空。
這鬼天氣,是真冷。
雖然手裏還攥著之前蕭雲朔給她的小火爐,但她的鼻頭還是被凍得紅紅的。
蕭雲朔見天開始下雪,就將馬車讓了出來,給秦夢月和幾個小家夥,自己還是和沈風荷一起坐她的騾子車。
沈風荷見狀,忍不住道:“雲公子,這騾車也沒個遮風擋雪的地方,雲公子的馬車雖然不大,但擠一擠也是好的,何必跟我一起受凍?”
她多少有些不想跟蕭雲朔獨處。
明知不會有結果的感情,還是從源頭就掐滅,是最省心的。
蕭雲朔墨眸清冷地瞅了她一眼,道:“車上有秦娘子,未免瓜田李下。”
沈風荷:“……”
那是你娘……
在她麵前還演上了……
人趕不走,她也隻好盡量往車邊緣坐坐,稍稍和蕭雲朔拉開些距離。
不了,騾車的車輪這時突然陷入一個坑裏,沈風荷身形不穩,又因為坐在邊緣,一下子就朝著下麵栽過去!
“小心!”蕭雲朔驚聲喊道,說時遲那時快,人已經衝了過來,一個黑影將她攏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