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走過來,冷冷地看了錢秋雲一眼,說道:“陳官爺,我和我家公子本來隻是和陳官爺同行,路上好彼此有個照應,本不該多嘴。隻不過此刻聽了這些話,也少不得多說一句公道話了。我聽說袁官爺也被北戎抓去了?倘若這位錢娘子所說的屬實,那難不成難不成袁官爺也是和北戎兵勾結一氣的麼?可見是信口雌黃!”
此話一出,陳五霎時間驚出一身冷汗,厲聲道:“胡說八道!我們都是奉了皇命行事的,豈有和北戎兵勾結的道理!?你們還不給我扇這長舌婦的嘴巴!”
其他官差也反應了過來。
說袁巡勾結北戎,那還不是說他們官差都有嫌疑?
這世道,冤假錯案可不少,上頭向來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的。
到時候這些話傳出去,他們還能有命在?!
立刻有官差上去,兩人架著錢秋雲的胳膊,另外一個人左右開弓扇了起來。
“啪啪”幾聲,錢秋雲早就被打得鼻青臉腫,鮮血直流了。
其他犯人哪裏還敢多說一個字?
陳五轉頭看向袁旭,問道:“不知雲公子可發現了什麼麼?秦娘子和沈小娘子畢竟身份特殊,若真是被擄走了,即便我們如實上報朝廷,隻怕也保不住項上人頭……雲公子身手好,還請雲公子出手救我們一救!”
袁旭低聲道:“我倒是發現了些許痕跡,正要追過去查看,隻怕官爺們覺得我多管閑事……”
陳五聽了這話,眼底不由得閃爍起希望來:“雲公子多慮了!若是能救回秦娘子和沈小娘子等人,我陳五感激都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
袁旭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立刻去追。若是我家公子回來,還望陳官爺知會我家公子一聲。”
說罷,一抱拳,人便消失在了樹林中。
沈風荷攜著秦夢月和蕭雲昊,被北戎兵用黑布蒙了雙眼,七拐八拐地帶到了一處地方。
黑布被扯下,沈風荷發現居然是一處搭建在山林裏的毛氈帳篷。
戴麵具的男人對秦夢月和沈風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們進入帳中。
秦夢月看了沈風荷一眼,沈風荷點了點頭,道:“娘,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兩人拉著蕭雲昊走了進去。
袁巡也想跟進去,卻被北戎兵攔了下來。
麵具男人吩咐手下生了火,不一會兒工夫,帳中便暖和起來,那侍衛還用一個銅鐵壺架在火上,不一會兒工夫,空氣中便彌漫著奶茶的香味。
沈風荷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帳篷內部,雖然簡陋,但也能看出是經過了一番精心布置的。
看情形,這大聿也好,北戎也好,雖然都是她熟知的曆史中不存在的朝代國家,但北戎應該就是類似於古代的匈奴蒙古
“請。”麵具男人讓侍衛倒了煮好的奶茶,送到了三人麵前。
蕭雲昊怯怯地抬頭看向秦夢月:“娘……”
沈風荷看了麵具男人一眼,很快便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秦夢月見狀,也低聲對蕭雲昊道:“昊兒別怕,沒事的。”
說著,她和蕭雲昊也分別喝了一點。
不得不說,外麵天寒地凍的,拋開她們是俘虜這件事,在溫暖的帳篷裏喝著奶茶,還是很舒適的。
麵具男人眼睛眨了眨,笑道:“太子妃倒是膽大,難道不怕在下在這奶茶中下毒麼?”
沈風荷笑道:“閣下倘若要殺我們,之前就該動手,何必大費周章把我們帶到這裏來?既然暫時不會殺我們,那麼這吃食,自然是不必擔心的。”
麵具男人忍不住點了點頭,笑道:“說的也是。太子妃不僅容貌傾城,而且蕙質蘭心,大聿太子無福消受,實在是可惜了。”
這話說得輕薄,沈風荷禁不住皺了皺眉,開口轉移話題道:“閣下大聿話倒是說得很好。隻不知抓了我們,又是為了什麼?太子含冤受誅,我和母後九皇子又被貶為庶人,雖然邊關將領很多都和太子親近,但形勢所迫,即便閣下要以我們為籌碼,隻怕也沒什麼人會買賬吧?”
麵具男人哂笑道:“太子妃果真聰穎,短短一會兒功夫,便將在下請三位回北戎的意圖,猜得七七八八了。索性時間還早,在下倒是想要再多聊幾句已解無聊,不知太子妃可願陪在下?”
沈風荷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旋即笑道:“我們現在不過是階下囚,閣下說什麼,我們自然聽什麼,難道還有商量的餘地麼?”
麵具男人嗬嗬笑道:“說的也是。太子妃既然猜到了在下的意圖,那麼皇後太子妃和九皇子三位之中,哪一位對在下來說,最為重要,亦能使在下得到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