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已經將自己打的鼻子嘴角都流血了,那女子這才冷聲道:“好了,不用再打了!本郡主是什麼身份,那輕賤女人又是什麼身份,本郡主犯得著跟她較勁?以後誰再敢亂說,可不是光打耳光這樣簡單就揭過去的事情了!本郡主隻不過是見不慣那女人狐媚輕薄的樣子罷了,沒的汙了我太子哥哥的臉麵,特意教訓她一番而已,那是抬舉她,算什麼較勁?”
兩個隨從都低聲道:“是。”
女子歇了一會兒,再次朝著山中追了過去。
正好在山中,人跡罕至,倒是方便她小小地教訓一下那女人了!
沈風荷自然覺察到有人跟著她,這也在預料之內,她也不理會,隻一邊朝山裏走,一邊四處觀察著四周的痕跡。
才下過雪,因此,獵物的腳印倒是好找得很。
她可不打算被幾個跟蹤者敗了打獵的興致。
“咻!”的一聲,沈風荷一箭射出,正中一隻百步之外的野兔。
“中了!”沈風荷笑道,一邊朝著野兔跑過去。
“慢一點,一會兒滑倒了。”蕭雲朔抿嘴笑著說道。
沈風荷箭術好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以前她射箭殺狼的颯爽英姿,他還記憶猶新,幾隻小野兔,自然不在話下。
沈風荷很快拾了兔子,朝著蕭雲朔揚了揚,接著卻突然朝著一個方向看了看,並不走回去。
蕭雲朔見狀有些奇怪,便趕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沈風荷抬手指了指地上的痕跡,笑道:“好像是野豬。咱們比賽,看誰先抓到野豬,怎麼樣?”
蕭雲朔:“……”
“還是算了吧,野麅子野兔子便罷了,野豬多少有些太危險了些……”
沈風荷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她又不是沒抓過野豬,還能被嚇唬到?
“你不會怕了吧?我以前在莊子上,可是跟著很厲害的師傅學的打獵呢,野豬什麼的,才不在話下呢!”
“乖,別鬧了。就當是你贏了,還不行?”
“什麼就當是我贏了?我才不需要你讓呢!”她說著,從箭囊中取出一隻箭來,射入樹幹中,笑道:“咱們分頭行事,半個時辰之後,無論有沒有獵到野豬,都回來這裏彙合,怎樣?”
蕭雲朔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沈風荷突然有些心虛,不會是……他看穿她心裏的想法了吧?
好在,蕭雲朔並沒有多說什麼,很爽快地答應了,笑道:“好。”
沈風荷鬆了一口氣,人已經敏捷地朝著雪地上野豬足跡的地方跑過去,一邊笑道:“別放水,我不會輸給你的!”
蕭雲朔等她跑遠了,這才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那郡主見沈風荷落單,心中一喜,倒是想出了一個法子來。
她將兩個隨從叫過來,耳語了幾句。
那隨從聽了,臉上都露出難色來:“郡主,這樣未免太過分了些……”
“怎麼過分了?我隻不過是讓你們嚇唬嚇唬她,叫她受些苦頭罷了,又不是真的要傷她,你們該不會也被她的美貌蠱惑,憐香惜玉起來了吧?”
兩人聽了,趕忙說道:“屬下不敢。”
“不敢就照我說的去做!哪裏那麼多廢話?”
沈風荷跟著野豬走了一會兒,便放慢了步伐。
她是故意落單的,目的就是要引那跟蹤他們而來的女子現身。
之前在幽州城的時候,她便感覺出這女子對她的敵意,現在又一路尾隨到山裏來,也是夠執著的。
她不太喜歡被人鬼鬼祟祟地窺視,因此打算直截了當地問清楚。
之所以不在蕭雲朔麵前問,是因為她直覺覺得,這女子或許和太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依據之一,便是那女子對她的敵意,應該是始於幽州城中四周圍觀的人認出她是太子妃的身份那一刻。
可見,應該是‘太子妃’刺激到了她。
一個陌生女子,為什麼會對‘太子妃’這幾個字如此敏感,她唯一能夠想到的,也隻有這女子怕是和太子有些淵源這種可能性了。
但是……蕭雲朔從遇到那女子到剛剛為止,卻半分未曾表現出認識那女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