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醖釀
鄰近Glasshouse的斯諾城雖然麵積不大,但由於位處美墨邊境,所以非法活動極爲頻密。
這裏屬於Glasshouse的完全管轄範圍,沒有任何勢力膽敢涉足,警察們在這裏就是黑幫的走狗。
劉浩來到一家餐廳前,説是餐廳,更像一個黑幫聚集地,門口掛著生鏽殘舊的招牌,裏麵的客人都在吞雲吐霧,個個凶神惡煞,一看就知不是善類。
餐廳裏隱約傳出爭吵聲。
“幾個月了,連個人都找不到!你腦袋裝屎嗎!” 一把粗糙的男聲怒駡道。
一些人唯唯諾諾地低聲應答,聲量時高時低,劉浩隻捕捉到幾個字。
“如果抓到......五馬分屍給我兒子償命!”
劉浩沒管他們在閙什麽,在他推門的瞬間,裏麵的聲浪頓時收細,幾十道視綫聚焦在他身上,一個手臂有髑髏刺青的男人快步上前,低眉順眼道,“劉哥劉哥,今天怎麽有空來看小弟?”
説著,滿臉堆笑為劉浩拉開椅子,衝其他人一吼,“愣著幹什麽?還不上瓶冰啤酒?蠢貨!”
“是!雷刀哥!” 手下連忙應道,啤酒不消一陣子就送到。
劉浩笑著喝一口便放下了,直奔主題,“雷刀哥,最近的數好像不太對?”
夏日炎炎,劉浩的語氣稱得上溫聲細語,雷刀卻冷汗直流,“劉哥...我們兄弟最近呃...那個...”
早前Glasshouse內亂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滿城風雨,斯諾城的人多多少少聽到風聲,他們斯諾城分隊也出了叛徒,還是核心成員,帶著貨跑了。
丟失的貨數量不少,價值好幾千萬,他一直隱瞞不報,抱著僥幸心態以爲Glasshouse亂哄哄沒空理會斯諾城,沒想到不但派人來了,還是King的左右手劉哥親自來。
見雷刀磕磕巴巴,劉浩善解人意地替他說完餘下的句子,“有人帶貨跑了吧?”
“是......” 雷刀麵如死灰,雖然叛逃的不是他,但他身爲領袖絕對難辭其咎,弄丟貨物在販毒這行是大忌,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雷刀視死如歸地等待宣判,卻聼劉浩說,“不怪你,你的難處我能理解,你和兄弟們盡力了”
雷刀怔住,“啊?”
“你加入Glasshouse這些年,能力有目共睹,我打算再分多點貨給你,你覺得如何?”
雷刀喜出望外,“好,好!謝謝劉哥!我一定全力以赴!爲了組織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斯諾城就靠你了,好好幹,我看好你” 劉浩鼓勵地拍拍雷刀的肩膀,然後起身往出口離開。
雷刀畢恭畢敬地將劉浩送出門,口上信誓旦旦地說絕不辜負劉哥的期望,心裏卻已經轉過幾個念頭。
平時他根本沒資格見劉哥這種組織高層,然而現在劉哥竟然這樣來拉攏他,連那麽大的過失都不追究,證明組織真的元氣大傷,隻是不知道衰落到哪個地步。
看來他是時候幫自己預留後路了。
犯罪組織本就是靠利益聚攏人心,所謂忠誠隻是表麵説説,見風向不對便趕緊跑路,叛變投敵臨陣倒戈的事屢見不鮮。
離開餐廳後劉浩轉個街角買了杯黑咖啡,苦澀的味道使人頭腦清醒,他故意用那番話暗示Glasshouse的頹敗,動搖人心,到時候收網警方在這裏遇到的阻撓便會小一些。
他在複雜的小巷繞了幾圈,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確認沒人跟隨後走進一家不起眼的古董小店,門口掛著的風鈴發出脆響。
店裏隻有店員一人,劉浩走到櫃檯貌似隨意地敲了幾下。
店員從櫃子裏拿出一張電話卡,劉浩將電話卡換進自己的手機,撥打裏麵唯一的聯絡人。
短暫的等待後電話被接起了。
“麗麗,挪威...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如你所見那樣”
“你爲什麽跟他們混在一起?爲什麽發起攻擊?你到底想要什麽?”
電話那頭靜了下來。
在劉麗的設想之中,挪威襲擊是個一石二鳥的計劃,首要任務是綁架Noah,供出粉鑽配方,另一方麵殺掉King,促使Glasshouse分裂,創造機會讓她在警方行動收網前偷出配方,隻是她萬萬沒想到,秦夙居然會在King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