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煙頭扔在地上用鋥亮的皮鞋碾滅,站起身抽出別在胸口的墨鏡戴上,單手握著的皮手套一下下拍打在修長的大腿外側,邁開閑散的步子向新發社區走去。
沒錯,他是來告狀的。這種行為讓他覺得窩囊也與自己硬漢的形象不符,但打狗還需看主人,宋城南的麵子不能不給。
“那小子不走正道。”楚雲半個屁股坐在李大姐的辦公桌上,垂著的腿在空中晃晃悠悠,“知人知麵不知心,南哥你哪裏知道秦見在外是什麽德行?”
此時已經下班,社區內隻開了宋城南工位附近的一盞燈,光線從頭頂投下來,四散開來與周邊的黑暗相接,慢慢模糊了邊界。宋主任向來護犢子,不願意聽人非議秦見,他從案頭抽出一個檔案夾,不冷不淡的問道:“什麽德行?”
“TXL!”楚閻王俯下身子,故意壓低聲音,表情浮誇。
聞言宋城南驀地停下手上的動作,他偏了一下頭再次問道:“什麽?”
見宋城南神色有變,楚雲來了精神:“你是不是都不懂什麽是TXL?就是男人喜歡男人!”
“你怎麽知道的?”男人蹙眉。
“哎呦,秦見在外麵玩得可花了,他啊在你這兒裝狗崽子,出門就是狼崽子,挖人牆角、撬人對象,啥缺德事都幹。”
“他挖誰牆角、撬誰對象了?”
楚閻王喉頭一哽,用舌頭磨了磨牙齒。他與高程那點事是筆糊塗帳,雖然兩個人睡過一次,可高程不把他當對象,他也沒想過和高程過一輩子。
那天他箭在弦上,火急火燎地脫了衣服,拉著女人就往床上帶,誰料被已經離開酒吧又折回來取東西的高程堵了個正著。高程推開門的時候,他脫得精光,隻穿著一條子彈內褲,老二翹得老高。
楚閻王將女人一裹剛要解釋,卻發現高程的眼睛亮了,像貓見到了魚,狐狸見到了肥肉,欲望昭昭,濃烈得要把人沁死。楚閻王行走江湖十餘載若是不知那眼神意味著什麽就真的是棒槌了,一想到平日裏驕矜疏離難以相與的高程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楚閻王非但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惡心與不悅,反而YU火中燒,熊熊之勢比剛剛還要熾烈百倍!
他抓起羊毛衫一把套在身上,褲子都沒穿就對床上的女人說道:“哎呦,今個兒不好意思,臨時想起還有急事,要不今天就算了?”
女人此時衣著還算完整,聽了楚閻王的話又羞又惱又不得發作,恨恨地攏了一把頭髮,穿上外衣快步走出了隔間,走之前還不忘瞪了一眼已經退到走廊的高程。
高程聳聳肩,從走廊靠牆摞著的酒箱子裏選了一瓶好酒,拎在手裏一步三搖的進了隔間,剛至門口,就被裏麵的人一把拉了進去,門隨後被重重地拍上、落鎖,再也無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