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暖風拂麵,楊柳低垂,劉協一行四人便坐在柳樹底下,他們在此已經等了近一個時辰,可李晨與楊彪卻依舊沒有出現,蕭二正叼著一根草,咕咕喃喃地埋怨著。
劉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道:“不如咱們四處逛逛吧,也不能甘等著!”
蕭二聞言,立即從地上跳起,笑道:“皇上,俺等你這句話等了近一個時辰!”
眾人微微一笑,蕭大卻道:“可若我們剛走,楊大人和李晨就來了,萬一再走差了那可怎麼辦?”
劉協微微皺眉,思量一番道:“不如這樣,蕭大你守在此處,我們便直往北走,若是李晨他們來了,隻管往北尋我們,我們走得也不會太快!”
蕭大一拱手道:“遵命!”
蕭二看得直搖頭,他這哥哥怎麼這般愚笨,守在這裏有什麼好,想到此嗤嗤一笑,便隨著劉協與龐平去了。
三個人出了城郊,便是大片的農田,劉協信步而行,隻見田中的粟米已經長得很高,不過看那樣子卻是太瘦了,再看稻田,隻分為一塊一塊的,田中間也無穿插其間的灌溉小渠,劉協暗暗搖頭,難怪三國時期的時候老是爆發饑荒,像這樣的農田每畝能產個兩百斤就不錯了。想到這裏,劉協突然一怔,這些日子以來,他似乎還從未關心過農耕,要知道民以食為天,隻要天下承平,五穀豐登,又何來的農民起義?又何來的黃巾之亂?沒有了黃巾之亂,自然不會有現在群雄割據的局麵,那又怎麼會有三國呢?忽然間劉協霍然開朗,權利鬥爭隻是眼下的事情,以後自己得專注於民生,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才是真道理,不談家家奔小康,最起碼總得避免餓死人的情況。
三人又行了一陣,卻見田埂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大都是些準備下田幹活的老農,劉協忽然來了興致,抓住一位老農,問道:“老丈,您是下田去幹活吧?”
那老農其實年紀也不大,也就四十歲左右,正當壯年,隻是長得漆黑,頭上戴個大氈帽,劉協一下子沒能看清楚,此刻見那人抬起頭來,劉協立刻改了口,問道:“大哥,這幾年地裏的收成如何?”
那大漢也懶的搭理劉協,白了他一眼,甩開劉協便大步而去,劉協倒不覺怎麼樣,人嘛,總有個個性,他打算呆會找個年長一點的問問,所以也沒作聲。倒是蕭二不樂意了,扯開破鑼般的嗓子吼道:“小子,耳朵進了狗屎了?沒聽見我們東家跟你說話嗎?”
那大漢生得身高體健,若單論體格,怕是也不輸於蕭二,見蕭二口出惡言,忙回身罵道:“哪個狗娘養的在這裏聒噪!”說完又走。
蕭二與蕭大兩個人在侍衛中是出了名的孝子,他老娘死的那天,蕭二的兩隻眼睛腫了半個月,此時見有人侮辱自己已過世的老娘,早就恨得牙癢癢,一個虎躍便撲了上去,哪知那漢子似乎早有防備,側身閃開,於是兩人便廝打在一處。
劉協剛剛想喝止蕭二,龐平卻在劉協耳邊道:“那個漢子武功不弱,蕭二想贏他不容易!”
劉協聽完,頓時來了精神,有道是山低水潛,何處不藏龍?一個山野村夫也有如此能力,劉協大感興趣,招攬似的笑容早已映滿臉頰。
那邊兩個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隻見蕭二一拳搗過去,正打在那人的肩上,那漢子順勢一倒,又勾起一腳,踢在蕭二的大腿上,正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才。
漸漸的,那些準備幹活的老農都紛紛湊了過來,有幾個老農扯開嗓子給那漢子呐喊助威:“大勇,你要是輸了就是給我們丟臉!”“大勇,你他媽的上次打我的那股狠勁呢?”總之叫囂不一,但因為是一對一的公平較量,倒也沒有人上前助陣。
此時戰鬥中的兩人皆已氣喘籲籲,大漢淋漓,那漢子搗出一拳對蕭二道:“嗨!不錯嘛,挺有兩手!”蕭二被他一誇,頗有些得意,喘笑道:“你也不賴!”
就在這時,為觀的人群中分開一條路子,隻見一個大漢迎麵而來,此人約三十許,一身農家的粗布短衣,長得濃眉大眼,頗有幾分威嚴,見場中兩人鬥得難分難解,一個箭步便衝了上去,此時蕭二正好一個弓步,揮右拳攻擊那大漢的右臉,而那大漢,抬左腳踢蕭二的小腹,那漢子一步衝上前,一把捉住蕭二的拳頭,伸腿一踢,將那黑漢子的腳踢開,瞬間將兩人分開。隻見他對那黑漢子怒道:“你可記得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