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煙花。”
單重華捏著葉封華的手腕,帶著他指向天邊絢爛的煙花,“哇,好亮啊。”
葉封華順著他的動作,抬眼望去,側著腦袋,靠在單重華肩上。
他們三個站在江邊看煙花,張寒策站在暗處,看著葉封華的背影。
他靜靜地看著,感受著他們的熱鬧,也許這就是葉封華一直想要的生活。
他後悔,他愧疚,他難過,可他想不到任何辦法。
哪怕是回到過去,張寒策也明白,他從始至終就別無選擇,哪怕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按計劃行事,也許會格外關注葉雙,保住這個人吧。
而那些利用,那些欺騙,無可避免。
為什麽要給他一個錯誤的開頭,又給他一張動心的底牌,張寒策喉間酸澀難忍,閉上了眼睛,摁在樹身上的手收緊,樹皮將手指劃得皮開肉綻。
夜溫慢慢降低了,單重華把葉封華放下來,扶著他在江邊走了幾步。
葉封華至始至終是個懶腿,剛走就不樂意,蹲在地上,無聲地耍賴。
“哎,哪有你這樣的啊,出來一趟,不是背著就是抱著,什麽討厭鬼。”
單重華嘀嘀咕咕地半蹲下來,把他拉到自己肩上,麵對麵抱了起來。
宴卿用法術變小蝴蝶給他看,葉封華抓了一隻捏在指尖,然後往單重華衣領裏塞。
然後又是一陣打打鬧鬧。
幾人回到了道觀門口,彼時張寒策正和張伯對弈,一副沒有離開過的樣子,而宴卿眼尖地看見了張寒策手上包紮的繃帶。
沒有多說,讓單重華帶著葉封華回房間。
張寒策剛剛站起身,就被宴卿摁住了肩膀,“哎,幹什麽呢?繼續下棋啊。”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張寒策的耐心已經要被耗盡了,而宴卿絲毫不畏懼他的威壓。
“總之有我們在,你就別想靠近哥哥,壞東西。”
宴卿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張寒策被他噎得無言以對,除了生氣,沒有別的選擇……
張伯無奈一笑,“來來來,冷靜一下,繼續下。”
宴卿推開門,瞧見單重華坐在地上,“幹什麽呢?”
單重華用手擋著臉,“還不都是他!我想著給他洗下腳,他用腳點了水,往我臉上踢!壞東西。”
偏偏宴卿一推門,葉封華就乖乖把腳放進了水裏,坐在床邊,歲月靜好。
宴卿抿著嘴偷笑,搬了椅子坐在床尾,給葉封華擦了擦腳。
單重華洗了個臉,還是委屈,忍不住吐槽:“每次都是這樣,你一來他就聽話了,你一走,他就開始欺負我!太蔫壞了……”
宴卿笑著安撫了他幾句,單重華好哄,一會兒就又活蹦亂跳了,還從書櫃上找了本厚重的故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