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安說:“你不是很怕來這兒麽?見過我哥了?”
“……見過了。”秦玉澤臉色微變,悻悻地站直了身子,“顧大哥還是那麽……有威嚴。”
顧懷安扯了下嘴角:“來這兒幹什麽。”
“我來給你們送東西啊。順便來瞧瞧小結巴。”秦玉澤笑眯眯,“小結巴,拄著拐杖一蹦一蹦地是要往哪兒溜?”
——企圖假裝透明人默默溜走的池鴉動作一僵,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啊,你來、了呀。”
“哥哥來、半天了呀。”秦玉澤學他的語氣,上下打量他一番,“這就能走了?”
池鴉眨眨眼:“腿、好了,當、當然就能、走了。”
他又沒真的殘廢。
“恭喜啊恭喜。”秦玉澤抬手就勾住他脖子,把他往客廳裏帶,“走走走,哥哥給你把你們那房子裏的東西送來了,你瞧瞧有沒有少。”
池鴉從他胳膊裏艱難地掙紮出腦袋:“我、我們……?”
“對啊,”秦玉澤沒多想,說,“你跟老顧之前不一直在那兒住著麽?我也分不清都是誰的東西,就一齊打包給你運來了,還不謝謝你秦大爺?”
他有意逗弄青年,池鴉卻倏地一下僵住了。
既然、既然之前“池鴉”一直都是和顧懷安一起住的,那,那他出院時對顧懷安要求“要去住你家”……豈不是很可疑?!
難怪……難怪顧懷安當時的表情那麽奇怪,還攔住了秦玉澤要說的話。
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從那時候就發現了什麽?!
池鴉臉色發白,倏地回頭去看顧懷安。
就看見顧懷安手插在兜裏跟在兩人的身後,一雙桃花眼裏似笑非笑,也正瞧著他。
池鴉:“…………”
天要亡我!
第7章
池鴉和顧懷安安靜對視兩秒,顧懷安挑高了眉毛,池鴉張了張嘴。
還沒想好要怎麽狡辯(bushi),摟著他脖子的秦玉澤就驚訝地“嗯?”了一聲,揪了揪他的衣領說:“你怎麽穿著顧大哥的衣裳?”
池鴉心不在焉地應:“你、你怎麽知道,這是、是顧大哥的衣裳?”
“這兒有繡字啊。”秦玉澤捏著手裏的襯衫領口給他瞧,“這兒,金線繡的,看見沒?”
池鴉看見了,終於從自己原來那麽早就已經露出馬腳的驚駭中分出了點神,有點驚訝地揪住衣領看:“真的、有字!”
顧、懷、章——三個米粒大小的小字,金線繡成,就藏在衣領內側布料拚接的地方,很隱秘,不注意都看不見。
難怪他穿了這麽久都沒發現。
秦玉澤想起什麽,忽的笑了:“以前我跟顧大哥是一個學校的,才初中,追顧大哥的人就多得不行……他一學期能丟好幾件校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