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鴉真沒想到這花花公子玩兒的竟然還是文藝範兒,他以為他們追人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都是直接開跑車拉著玫瑰花兒去堵人的。
還費心思製造偶遇的假象……
沒理由再拒絕,他就答應了秦玉澤,結結巴巴的說話又惹得秦玉澤逗他,拖拉了好幾句才掛。
等他終於洗手出門,顧家兄弟倆已經坐在飯桌邊了。
張媽還在往上端菜,偌大的南湖,主樓裏也就住著她一位保姆,後頭小樓裏負責打掃衛生的保姆換了好幾撥,隻有她在這兒住了幾十年,做出的飯菜是最滿足雇主口味的——清一色的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看不見一點紅油辛辣。
池鴉飽經論文摧殘的心靈又添一層風霜,神色懨懨地走過去,爬到椅子上坐好。
每天有個顧老二給他以精神上的壓迫也就算了,怎麽連他的胃都要跟著遭殃。
好想念他的麻小和烤肉,好想搬出去一個人住啊!
顧懷安最見不得他這麽一副無精打采的木頭樣子,找茬似的問罪:“張媽老早叫你吃飯,拖到現在才出來,一個人窩著又幹什麽呢?”
足足一天,這結巴就一直鑽在客房裏不見人影兒,甚至連他昨晚上下班回家都不出來獻殷勤。
肯定又在偷偷琢磨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池鴉不想理他,就轉頭去看首位上唯一能管住這尊神的大伯哥,結果就看見顧懷章兩肘壓在扶手上,雙手交叉疊在前胸,形狀鋒銳的雙目微微闔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兒,俊美威嚴的臉上沒有一絲兒表情。
“…………”
簡直比神還像神。
求助無果,池鴉更挹鬱了,懶懶地趴在桌子上,一根手指頭百無聊賴地撥著骨瓷小蝶裏頭的杓子,說:“都怪、秦玉澤話、話太多……”
“秦三?”顧懷安皺眉,“你剛就在跟他打電話?”
池鴉:“昂。”
“……你怎麽又跟他打電話。”顧懷安眉毛擰得死緊,很嚴肅地盯著他,“你倆一天天的都有什麽好說。”
池鴉懶懶地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你不、高興?”
顧懷安下意識就想反駁,池鴉對他做出的所有論斷他都要反駁,可不等他張口,池鴉就又說:“那我、那我以後不、不跟他、打電話了。”
顧懷安噎了一下,半晌,他才十分高冷地:“……哼。”
手底下的杓子晃晃悠悠地轉了半圈兒,池鴉手很欠地碰了下杓柄,杓子就撞到瓷碟上,發出“當啷”一聲輕響。
池鴉立馬就感覺到來自首位上的冷淡視線。
“坐有坐相。”顧懷章聲音冷冷淡淡的,淺色的眼睛瞥著他,“趴在桌子上像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