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小姐姐和老板都在,隻他有甜甜的蜂蜜水喝,不合適。
至少該給老板倒杯茶吧。
“沒有其他杯子。”顧懷章雲淡風輕,垂眸把糖水攪勻,“我不在辦公室待客——蜂蜜還要不要?”
“再要、一杓。”池鴉點頭,“好叭,沒有、其他杯子……嗯?”
等等。不在辦公室待客——沒有其他杯子——那他手裏這杯子是哪兒來的??
或、或者說,它是……誰的?
老板瞳孔地震,下意識想拿手機。
家人們……我真的吃到大瓜了家人們!
你們豪門都是這麽會玩兒嗎?!
還是說人家弟媳婦和大伯哥就是相處融洽和比骨肉?
“杯子拿穩。”顧懷章抬眸,聲音淡淡,“怎麽手抖?”
池鴉眼睛睜得圓溜溜地看他。
這、這麽若無其事嗎?!
他看看手裏的杯子又看看顧懷章,顧懷章把第二杓蜂蜜加進去,道:“放心,是幹淨的。”
“哦、哦……”池鴉捧著杯子,莫名的有點膽戰心驚。
雖然但是……“沒有其他杯子”,有沒有可能並不代表這就是顧懷章的杯子?
顧懷章總不可能會拿自己的杯子給他用吧?!
啊啊啊啊!池鴉你腦瓜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啊!你怎麽敢那麽亂想大伯哥!
一定、一定隻是備用杯子吧!
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池鴉完成了邏輯自洽,卻很詭異的,一點也不敢跟男人求證。
這想法本就無比的荒謬,他要是真的開口問,那,那也太自作多情了!
他小心翼翼地偷覷,顧懷章卻垂著眸,一副對手上的事情無比專注的樣子。
池鴉瞬間就想唾棄自己思想的肮髒。
顧懷章是什麽人?他就是座險峻冰山、高嶺之花,嚴正禁欲到稍稍把他跟私情牽扯到一塊兒都感覺自己罪不容誅,你你你你,你是怎麽敢胡思亂想的啊!
池鴉把自己連敲代打,終於重新冷靜下來,卻完全不知道男人親手給他調糖水這件事本身在別人眼裏有多麽驚悚。
老板在心裏狂吼,已經完全不能用“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來安慰自己了。
沒看見秘書小姐姐都已經花容失色,徹底失去表情管理啦!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什麽?!他對顧爸爸的熟悉,難道還能比過跟老板朝夕相處的秘書姐姐嗎?!
看來顧爸爸對池鴉的態度,根本一點兒也不尋常!
然而他們內心世界的翻江倒海十級地震,壓根兒就沒影響到飲水機邊歲月靜好的那兩人一點。
顧懷章擰好蓋子,打開冰箱把蜂蜜放回去,隨即轉身,不緊不慢地走回來。池鴉跟在他後頭,一手捧著杯子一手捏著杓子,有點心不在焉地攪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