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醒了?”顧懷安手裏解著他襯衫扣子,不懷好意地笑,“這兒除了你,我還能幹什麽?嘖,把手拿開。”

他也就習慣性地嘴上耍流氓,其實是想表現下自己的溫柔體貼,要給池鴉換身睡衣來著,但是池鴉不知道啊。

池鴉又被他解開顆扣子,酒直接嚇醒一大半兒,死死抓住衣領就要往起爬,結結巴巴地掙紮:“不要……你走、你走開!”

顧懷安冷不防還真被他拍開了手,手背上被撓了一爪子,登時就浮出三道紅抓痕,顧懷安倒抽一口涼氣,一把攥住池鴉的手腕:“你他媽——”

池鴉被他抓著手腕按在枕頭上掙不脫,一雙水淩淩的眼睛瞪得溜圓,怯怯地望著他,酒氣蒸紅了白臉皮,連鎖骨尖上都透著粉,頭髮也亂了,衣裳扣子被他扯開了大半,胸膛白生生,陰影裏藏著一點小櫻桃,在昏蒙蒙的燈光下瞧著簡直又媚又可憐。

顧懷安心裏又抽一口涼氣。

本來真沒打算做什麽,但現在也是真的不好說。

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他的人,不是麽?

顧懷安眸色變暗,睫毛下的陰影裏漸漸滋生出晦澀的欲望。他呼吸微重,長腿一邁上了床,虛虛跨坐在池鴉的腰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池鴉真的有點怕了,聲音都發抖:“我我警告你!你、你別亂亂、亂來呀……”

“……本來我是真想做個君子的。”顧懷安咬著牙笑,一隻手鬆開了,慢慢摸到池鴉的臉上,語氣曖昧至極,“但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池鴉身體的顫栗已經無法偽裝,咬著嘴唇又使勁掙紮了一下:“我、我不知道……我不想、聽!”

“——那就是,”顧懷安置若罔聞,笑得很痞,“在床上的時候,你越掙紮,男人就越,興、奮……”

池鴉氣得罵:“變態!”

顧懷安喉嚨裏模糊地笑了一聲,就朝他俯下身來,滾熱的呼吸噴灑在臉側,說:“還蠻好聽的,你再罵幾句。”

池鴉抿緊了嘴唇別過臉,被鬆開的右手竭力向一旁伸出去摸索,終於不知道抓住個什麽東西,想也不想就掄起來狠狠一砸!

“啊——”顧懷安驟然一聲慘叫,渾身抽搐一下,一把扶住了腦袋,下一秒就清晰地感覺到手底下迅速蔓延出一片濕滑的液體來。

熱而黏稠……是、是血!!

顧懷安愣了愣,反應過來一下就從床上跳起來,手指著池鴉哆哆嗦嗦,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夠狠……!”

池鴉眼見著他脖子上慢慢地淌下一線深色痕跡,也給嚇蒙了,胳膊在床上支起半個身子,就看見顧懷安捂著腦袋往出跑,一邊跑一邊喊:“哥!張媽!媽的趕緊給我叫醫生——”

池鴉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連鞋也顧不上穿,趕緊就跑去追人:“你、你別動!我去、我去給你叫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