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蛋糕??
是、是買給他的嗎……
池鴉還尷尬著,也不敢問,就老老實實地坐在病床上,低著頭捏手指玩兒,假裝沒有在偷聽顧懷章打電話。
打完買小蛋糕的電話,緊跟著又有電話打過來,這次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他聽見顧懷章語氣變得更冷淡了,還有點嚴肅。
他就沒再聽了,自己坐著怔怔地發呆,想自己的事。
……但就是始終想不明白顧懷安是怎麽會喜歡他的。
他做了什麽嗎?沒有吧……等等。
池鴉想起什麽,忽然有點心驚肉跳。
不、不會是他之前為了叫顧懷安更厭惡自己,所以做出的那些……勾引……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是他自己造的孽吧!!
池鴉一臉呆滯地揪住自己的頭髮。
但是也不對啊!難道“池鴉”以前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麽?他沒跟顧懷安上床,但總會想牽一牽愛人的手吧!
顧懷安之前明顯很厭惡跟他肢體接觸,還特意警告過他不準再找借口接近自己。
這足以說明“勾引”這事兒沒有獨一性,所以這個原因不成立。
那還能是因為什麽?總不能真的是劇情……
一想到這種可能池鴉就忍不住齒冷,下意識抬頭,去看顧懷章。
顧懷章正立在窗邊打電話,側臉線條堅毅俊美,身材頎長挺拔,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插在兜裏,眼皮微垂,言簡意賅地傳達指令,整個人透出一種上位者獨有的掌控全局的漫不經心。
他似乎對別人的視線很警覺,他才看了幾秒鍾,顧懷章就倏然抬眸,朝他淡淡瞥過來。
池鴉觸電般迅速撤回視線,瞬間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
顧懷章頓了頓,就垂下眼皮,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臉。
池鴉不敢亂看了,繼續揪著頭髮整理自己的思緒。
他其實是很怕麻煩的人,隻要能保全自己省點爭執,很多時候他都不介意隨波逐流,說難聽點就是株沒什麽骨格的野草,風往西吹,他就朝西彎彎腰,風往東吹,他就把屁股朝西。
以前父親要趕他走,給寵愛的私生子挪位置,好吧好吧,那不給錢也可以,我隻要我媽媽那把小提琴。
打工的餐館老板指責他給客人上錯了菜,包的那頓飯今天沒有你的份,好吧好吧,那我正好可以早點下班,去嚐嚐街角那家免費試吃的新口味披薩。
所以顧懷安扣了他的錢,不準他離開,那他也可以好吧好吧,反正吃了你家的好東西,離開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麽急,耐下心慢慢磨也可以。
但現在不行了。
顧懷安明擺著是一定要跟他耍流氓了,他覺得自己還沒窩囊到連躺到男人的床上時還能安慰自己好吧好吧,那就躺平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