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鴉隻好小心翼翼地打開,下一瞬就睜大了眼睛:“好、好美……”

——那盒子裏,竟然是一條極鮮紅的瑪瑙手串,顏色如最鮮活健康的血液,珠子顆顆冰透飽滿,像最通透的玉一樣,陽光落在珠串上,珠子中間隱隱有光華流轉,漂亮極了。

“這個是血色錦紅,我托人從青藏高原上帶下來的,今天張媽要來燒香,我就順路過來,請主持給它開了光。”

顧懷章低聲說著,取出手串,伸手拉過他左手,大手覆上他手腕,輕輕擄了下他的袖口。

池鴉怔怔地,看他把手串戴到自己的手上。

他皮膚本就比常人更雪白瑩潤,血紅瑪瑙纏住了他手腕,色彩對比更加強烈有衝擊力,好像極純淨的雪地裏綻放了極美豔的紅梅花,是很美的景色,可這美麗的顏色碰撞中,卻好像又能品出靡豔的情.色味道來,輕易催生了心底暴虐的破壞欲。

想親,想咬,想把手串下那片雪一樣的嬌嫩皮膚叼在唇齒之間慢慢地吮吸慢慢地抿,想緊緊箍住這手腕,叫這片純淨的潔白上落下青紅泛紫的斑斑欲痕來。

很想很想。

顧懷章垂眼看著他手腕,眸色陡然變深。

想到要托人帶這串珠子,是因為那天在南湖看見了池鴉穿著血紅色漢服長袍從樓下走過去。

他以為穿青色衣裳的小青年已經很好看,但是沒想到靡豔的紅色在他身上也能碰撞出那樣叫人目眩神迷的美。

當天下午他就給屬下打了個電話,吩咐他挑選最好的南紅去做手串。隻是他當時並沒指望這串珠子真的能戴到池鴉的手腕上去。

沒有指望,卻還是做了。

他也更不知道,這串珠子戴到池鴉的手腕上,會是這樣的……勾人。

喉結驀然滾動吞咽,顧懷章握著池鴉的手腕,眼底晦澀幽深。

一瞬間他幾乎不想讓池鴉戴著這手串了。這麽勾人,最好隻戴著勾他。

池鴉並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麽,有點不大自在地要把手腕往回抽,卻被顧懷章一下子就給用力攥住了。

攥得有點痛,池鴉輕輕啊了一聲,在前麵走的莫失聽見了,回頭看了一眼。

池鴉臉一下就紅了,小聲說:“你、你鬆開……”

顧懷章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就慢慢鬆了手。他才鬆手,池鴉就把手串往下捋。

卻被顧懷章握著他的手拉下去,說:“別摘。”

聲音微微沙啞。

池鴉難為情地皺眉:“這也太、太貴重了……”

南紅他知道,是很優質的紅瑪瑙,更別說還是血色錦紅,更更別說還是顧懷章送的!

他就是再不識貨,可這樣幾乎玉化的紅瑪瑙,任是個瞎子也能看出有多稀罕難得了。

“專門給你做的,大師開過光,帶著辟邪保平安。”顧懷章頭一次哄人,有些生硬,說,“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