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鴉:“……”

他抿了抿唇,然後說:“好、好吧。”

顧懷章呼吸一滯:“什麽?”

“反正你這麽、這麽霸道。”池鴉很快地瞄了他一眼,就低下腦袋去,雙頰微紅,聲音很輕,“那、那……隨便你好了。”

最後幾個字,幾乎輕不可聞。

可……他相信麵前這個人,是值得他賭一次的。

籌碼不過是餘生。

顧懷章緊緊盯著他看,半晌之後忽的笑了一聲,然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淡色的薄唇咧開,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修長的眼尾笑得聚起了好看的細紋。

他一直在笑,好像高興極了,手裏還緊緊抓著池鴉的手,大拇指不停在他手背上摩挲,力道有些失去克製的重,一下又一下,池鴉的手背漸漸紅了。

池鴉抿著唇,抽了下手,沒抽動,被顧懷章牽到唇邊去,愛不釋手似的重重地吻。

池鴉有點害羞,卻又忍不住偷偷去看他。

他從沒有見過顧懷章笑成這個樣子,笑得那麽得意,一向冷淡深沉的眼眸褪盡了陰霾,亮晶晶,竟然透著孩子得到糖果一樣的開心,純粹得近乎天真。

那麽好看,那麽叫人……目眩神迷。

“池鴉,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顧懷章笑著問,眼中盡是純粹的喜悅,“你說的是真的嗎?”

池鴉被他看得脖子都泛出粉紅,結結巴巴地:“好話不、不說二遍。”

顧懷章笑著,跪上床來摸他的臉,說:“我心裏不踏實,你再說一次。”

池鴉想偏頭避開,卻被顧懷章大手扶著臉,低頭來輕輕吻在他嘴唇。男人含笑的聲音低醇而磁性,像最會蠱惑人心的魔咒,一遍遍地親,一遍遍地問:“再說一次,好不好?”

唇舌輕觸,雙倍梅子酒醇香的甜味兒,後調是熟悉的清淡的沉香,顧懷章很快無師自通了一點接吻小技巧,比如用牙尖輕輕磨著柔軟的唇瓣,力道不輕不重,勾人欲發狂的瘙癢。

池鴉暈頭轉向:“不……唔……”

“小磨人精,小壞東西,你就折騰我吧。”顧懷章像是歎息,眼中卻盈滿喜悅的笑意,“乖乖,聽話,你再好好說一次,就一次。”

池鴉狼狽躲避,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不給他親,磕磕絆絆地:“不、不行……我們、我們還沒正式、在一起……”

顧懷章動作一頓,眼中笑意微退:“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啊……對,”池鴉心虛點頭,“還、還沒有呢……”

顧懷章撐著身子往後退了退,微微皺起眉:“為什麽?”

池鴉睜大眼睛看他:“男人太、太輕易得到,就不會、不會珍惜的!”

“什麽胡說八道。”顧懷章板著臉,“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