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吃醋
皇宮內,皇帝頭疼地看著在下座端坐的陸簡。
對方拿著一盞茶飲著,氤氳的水汽之後溫潤的眉眼平緩無波。俊美之中帶著儒雅的氣質,一舉一動間都是令人心向神往的清逸。
「愛卿啊……」皇帝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前些日子,你丟的東西,找回來了?」
陸簡放下茶杯,對皇帝溫和一笑,說:「勞陛下憂心,找回來了。」
皇帝被他這一笑噎住,他其實是想旁敲側擊地問一下陸家到底在搞什麽。前段日子爲了個失蹤的物件鬧成那樣,聽說家中的大小姐也一病不起,陸簡又用雷霆手段把平川侯扳倒,這兩天世子又受了重傷。
皇帝不是不想管,他實在管不了……
陸簡也像塊鐵板,油鹽不進,挑不出一點錯。前些日子他想拉攏這人,想起他的獨女都已經十八,提出給他女兒賜婚,老皇帝感覺自己差點被給對方陰鬱的目光盯出個窟窿來……
女兒就罷了,他家的兩個兒子也不成婚,陸簡一句輕飄飄的:「不想府中有女子聒噪」把他堵了回來。
每日就想有個紅袖添香溫言軟語的皇帝無語,這都是一家什麽人啊。身邊的太監也偷偷和他進言過,說陸簡不續弦,也不許他女兒出嫁,多半是——
他沒說什麽,命人把那多嘴的太監拉下去杖斃。他年紀大了,見得也多。隻要陸簡不搞事,他才不在乎他有沒有與自己女兒亂倫。說不得,爲了拉攏對方,他還會爲他行個方便,好叫他與陸家大小姐廝守……
他又皺眉瞅了瞅這個讓他頭痛的男人,無奈地嘆口氣,擺擺手道:「唉,朕乏了,陸愛卿先回吧。」
陸簡垂眼,與皇帝告辭後施施然離開。
回府後,陸簡坐在書房之中,眉眼間帶著陰鷙和……欲求不滿的煩躁。白色錦衣的袖口被他握得發皺,拿起筆寫了幾個字又放下,唇角克製地抿起。
往日他幾乎夜夜都要摟著吟夕入睡,然後在她平緩的呼吸聲中神清氣爽心情愉悅地醒來,再挑逗誘著她和自己做些快活事。可近日陸行朝受傷,不知道陸吟夕是被激發起了母性還是如何,像個護崽的鳥兒一樣,死活不肯離開。
他已經好幾日沒有溫香軟玉享受了,睡也睡不好。若強硬地拉著她走,那小姑娘脾氣上來,指不定又要跟他怎麽哭。
想到這,陸簡麵色又沉了幾分。
他知道陸吟夕一直想出府玩,聽聞城南有家酒樓不錯,過幾日他可以帶上她去。
陸簡不喜歡陸吟夕出府,他總是拘著她,反而讓她更好奇府外的風光。每次出門,都一定要玩到日落才肯歸家。他總是會莫名地恐慌,怕她一去不復返,就這麽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那感覺,就好似自己嬌養的漂亮鳥兒飛出籠外,誰知道會不會被廣闊的天空迷了眼,再也不回他的身邊了呢?陸吟夕不在的時候,他似乎才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那個,坐立難安,迷惘焦慮。
況且,外麵那麽多不懷不軌的人,連她的一個笑靨,他都不想讓人看去。
所以他漸漸不再許她出門,哄著她留下,想要什麽,就全都收集到侯府內。隻有這樣,他心中的不安才能減退。
如今,他依舊不喜歡她出門,但有他陪著,出去逛逛也未嚐不可。這樣,就終於不用忍那煩人的陸行朝,享受二人相處的時光。
在馬車中,他們也可以得些平日沒有的趣……陸簡按捺心中騷動,不動聲色地把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
到時,他定要好好懲罰她最近的冷落,叫她知道誰才是她該心心念念的人。
「叫府裏廚子做些夕兒喜歡的,送過去。多做些甜的和鹹的,她愛吃。」陸簡對管家說,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別做粥和羹,這種好下咽的。」
否則,估計陸吟夕又要全喂給那人,陸簡厭惡地想。
管家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磨蹭了一會才訥訥地說:「侯爺,現在做嗎?下人稟報,剛剛二公子回府了,往大公子那屋去了……」
他的言下之意:估計裏麵一時半會不能打擾。
說完,他好一會沒聽到陸簡應聲,眼觀鼻鼻觀心沒那個膽抬頭。
他爲什麽要多那個嘴呢?真是閑的,先應下,等一會再送過去不就行了,管家恨不得抽自己。
「……那就等會再做。」陸簡低沉的聲音響起。
管家鬆了口氣,遞上一個華美至極的匣子,低聲稟報導:「這是南疆聖女送來的,內有五隻南疆極爲罕見的蠱蟲。」說完,又遞上一個單子。
「嗬,她傷了世子,怕我報復,送來這些玩意想討好我?」對方知曉陸家兄弟非他親生,寄希望於他不會插手他們二人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