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実的眼中是全然的茫然,看著他說完,應了聲,“噢。”又轉頭去問沈夫人,“他說的……葉藍?是誰呀?”

沈夫人提醒他,“你以前的一個女學生。”

沈実問:“那她……今天來了嗎?”

沈夫人搖搖頭,韓蕭接她的話:“葉師姐前兩年就轉行了,現在應該是在雲南那邊工作,好像負責衛生方麵……其實今個兒,也就我們幾個得了消息,其他人還不知道呢。等您康復了以後出去,肯定有一大堆人圍著您要簽名。”

其實若按照被通知次序,他還排在柴啟後麵,奈何柴啟那廝……一想到柴啟如今狀況,韓蕭又一陣牙疼。

難怪昨天跟他說今天來不了,在局子蹲著呢,能來才怪。

不過話雖如此,說出口的時候,韓蕭也察覺了沈実的不對勁,他詢問地看向蘇紅,卻聽肖少華道:“韓蕭、蘇紅,你們隨我來一趟。”

肖少華領著他們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便向他們簡要介紹下了沈実的情況:“……沈老先前被人捅了一刀在胸口,左胸腔膈膜被刺穿,肺挫傷,肝受損,並發腹腔感染大量出血,送來時已陷入失血性休克。老年人恢復力較弱,我們建議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以及,正如我對肖主任說的,我們發現……”他頓了頓,“他的海馬體出現了一定不可逆損傷。”

他將一組腦部CT圖遞給他們。

“阿茲海默病?”韓蕭脫口而出。

“並非如此,”醫生答道,“他的智力和認知能力完全正常,經過數次會診,我們初步判定,沈老先前存在某種長期用藥行為,這種藥劑的具體成分是什麽不好說,但其逐漸侵蝕患者的海馬體,致使患者在長短期記憶出現異常,極其容易遺忘。”

說著他打開桌上一盒子,拿出一管試劑,“這是當時從沈老身上收集的一些殘餘樣本,你們是這方麵的專家,這是到上周為止的幾份分析報告,”放回盒子蓋上,交給了肖少華,“我們覺得……這藥很可能就是他自己配製的。”

“請問沈老還記得他夫人和他女兒多少?”蘇紅突然問。

“大體記得,有片段缺失,”醫生點了點頭,“主要是過去十年研究方麵的一塊記憶受影響較大,若是與研究相關的人或物被遺忘,也就不奇怪了。”

“該死的天元門。”蘇紅罵了一句。

但這樣一來,指望沈実回研究組主持大局就不太可能了……韓蕭心下沉重地想道。待醫生說的七七八八,送了他們出來,他實在沒轍,猶豫再三,還是將柴啟去嫖被逮這事兒尋了個僻靜處報告給了肖少華,問:“酋長,怎麽辦?要能爭取取保候審就好了,萬一判個行政處罰……關鍵是讓人捅出去了,咱要不要找媒體朋友將這事兒先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