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蕭也不由地拿出他的屏蔽器看一眼,巧的是,對麵那剛剛對柴夫人表現出同情的馬尾辮妹子也跟他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妹子與他對視一眼,“嘿嘿”尷尬一笑。
食客們的交談聲減弱了,電視機裏的采訪人聲越發響亮起來。
那對哨向點完了餐,朝韓蕭他們這邊走來。馬尾辮妹子當即倒吸了口涼氣,立刻被她同伴抓了下手,這妹子的氣息一下屏住了。她們接著埋頭苦吃,仿佛一時間隻專注於食物。
女向導在電視機前佇立了一會兒,走到韓蕭他們後方不遠的一張空桌坐下,跟他們隔了幾桌。那桌的客人一見他們進來點餐就走了,正好將桌子空了出來。服務員來收碗收筷,女向導對她的哨兵說:“親愛的,如果我以後失感了……不能再給你疏導了,你也會那麽對我嗎?”
哨兵道:“開什麽玩笑,我的伴侶隻有你。不管你失沒失感,有沒有精神力。”
向導嫣然一笑:“我也是。”
哨兵諷刺道:“那種人,”他指著電視道,“就是哨兵中的敗類,根本不配稱之為哨兵!”
他話音一落,有幾個普通人隨即讚了聲“好!”,韓蕭見他對麵的馬尾辮妹子雖沒出聲,往那對哨向那桌偷偷瞄了幾眼,顯然是被觸動了。
可韓蕭總覺得哪裏說不上的不對,待他將湯也喝了近底,買單出了麵館,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大廳裏走了十來分鍾,方了悟似的想道:綁定哨向間有精神鏈接,根本不必將話說出來,通過心靈傳音就能交流了,所以……剛才那番話,就是故意說給他們這些普通人聽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坐在高鐵候車室裏,韓蕭看著前麵幾排座上懸掛著的一個電視機屏幕。
電視機裏正放著一個新出的抗日神劇。這幾年類型片各種內容禁的越發多了,就當前播出的劇情而言,也不知這劇怎麽過的審。
此片當前進行到了一段日軍用刑逼供共產黨人的情節。畫麵十分殘忍暴力,什麽烙鐵、老虎鉗、竹簽、電刑都上了,隻是不管多麽嚴苛的刑罰,可怕的痛苦,那位共產黨員都咬牙挺了下來,連吭都沒吭一聲。焦煙從他赤裸的皮膚上升起,留下血肉模糊的燙傷。日軍變得暴躁,一邊用日語罵,一邊加大了刑訊的力度,說:“一個名字,一個名字,我就放了你!”
可這共產黨員十分堅定,意誌頑強,關於他們抗日組織的一個字機密都沒透露。最痛苦萬分的時候,隻喊了一句:“打到日本帝國主義!複我中華——”
叫聲淒厲壯烈。
直到鏡頭給了門口,一個穿著日本巫女服飾,白衣紅褲黑長發的美麗女子。女子步伐輕穩,安安靜靜地入了內,旁邊打出了角色名和職務: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