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緣軎…”她對我說。
我肯定在圖書館第四層的這張桌子旁,隻有我們兩個人。
“你呢?”她放下剛剛取下來的三本書,坐到我右側,因為我坐在最左邊的最後一張椅子上。
我再仔細看她是否戴有耳塞之類,確定她不是在打電話,右手壓住書頁,左手食指放到鼻尖。
她說,當時我就像個二百五。
而我,隻是覺得,肯定是瘋人院放大假了…
“原位?”
“那是我…”她突然轉頭,馬尾向右邊晃開,左手翻開第一本書,大概第一二頁。
這就是我們認識的一次。
我為了參加2008奧運誌願者,每天一下課,就跑到院圖書館四層,自修韓語,從最初步的學起,例如韓語的元音、輔音,聽說廣東的人更容易學好,因為韓語接近於白話,我剛好住在他們對麵,廣西,怪不得那麼難學!
我每每想要放棄,但一看到韓國偶像劇的女主角,即將來中國的韓國女選手,內心沸騰…
她,我隻是知道‘原位’老看些音樂的書,我不喑此道,故不知,如果叫我唱歌不如叫我死,但硬是要我死,我還是寧願唱歌。
我第一次覺得,四樓最近都不怎麼有人,這麼大的長桌,幾周都讓兩個混蛋霸道的占據。
我沒有想過,我的生活會有一種改變,不是質的變化,而是,我不再是一個人在那裏笨笨的自己看書,寫一些別人看不懂的類似於‘甲骨文’。
一次,她很莫明其妙的問,我剛剛寫完“sa-la-he-yuo"。
“怎麼念?是什麼意思?”
那時的我純粹是因為好玩,特意寫的,“嗬,是一個好的詞彙……”我簡明扼要的回答。
“哦……”她點點頭,表示,表示……
“對,就是‘哦’……”我也拖了一個長音。
“停、停……”她坐下,“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謝謝……”我很快的回答。
“嗯?”她轉了一下臉……
我看到了她在看的書,有些音符,就是我不喜歡的東西。我沒有問過她怎麼會看那種書,就像她也不會問我為什麼看韓語書的那樣,反正我們都是要來這裏找到一些可以解決自己問題的東西,並且我們都找到了。
隻是她看書的時候很靜,我看書的時候很吵,因為我,不停的動著手中的筆,在那些草稿紙上唰唰劃來劃去。心裏反複念著那些陌生的文字。
她不介意我,所以,我也不會去介意她。
因此,圖書館,還是那樣,有人來,有人走。
隻是偶爾,她會在合上書本時,看著我剛剛寫下的字,問問,然後就PA在那了。
在一次意外中,我才更加了解,緣軎是一個奇怪的女孩。
所謂奇怪,就是不一樣吧,嗬嗬。
“ga-sa…ga-sa…”
我覺得有絞帶的聲音,抬頭,是‘原位’。
“ga-sa-he-be-ni-da.”我接過話。
“嗬嗬…獻醜了。”她坐下,“下次再來過…”眼睛還四處望了望,“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