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兒鬼眉皺著,好副不解模樣。
想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幹脆不想了,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呸!誰和你們蒙古豬狗是一家人?”
“你違我邊牆禁令,擅過石門,本該將你殺不赦。”
“念你有恩於我,這次不殺你。你立刻滾回陰山那邊去,無事再不得隨意踏過石門半步!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馥香娘子不料“一家人”三個字非但未能拉近關係,反而惹得他翻臉,頓時沒了主意。
葛娣反應快,她們一神一仙與他這個小廝低三下四的周旋,無非是為求活命,殺不殺趙齊賢倒在其次。如今魏狗兒肯放行,不走還等什麼?
她忙衝馥香娘子使個眼色:
“既然如此,我們滾回陰山便是。”
馥香娘子強撐著起身,過來扶她。
魏狗兒卻不許,將石槍橫在倆人中間,瞪著葛娣說:
“你明明是個漢人,去陰山那邊做什麼?”
葛娣連忙解釋:
“我並非漢人,我不過穿了漢人服飾而已。連我的名字都是蒙古名,隻不過你們漢人不懂蒙語,以諧音稱我,真的真的!”
“我其實是不折不扣蒙古人,當然是要回蒙古。”
他聽也不聽,自顧自的說:
“你怕不是要去蒙古做奸細麼?”
“我娘常說,漢人奸細比蒙古豬狗更加可恨。你膽敢過石門,我定然宰了你。”
葛娣目瞪口呆,好半天後才無力的分辨:
“我當真是蒙古人,你若不信,我說幾句蒙古……”
他還是不聽,一腳踩住葛娣的腿,不許她亂動,並用槍指著馥香娘子:
“呔,你怎地還賴在這裏!?”
馥香娘子不敢不走,卻又不願扔下葛娣,正是進退兩難。
葛娣被他踩的死死,想動也動不得,氣的用蒙漢兩語摻雜著大罵:
“說了我是蒙古人,你攔著我做什麼!?”
“強種狗才!你們慶人全都是強種狗才!”
“強種狗才”四個字,讓趙齊賢不由的睜開了眼睛,將魏狗兒瞥了一下。
葛娣罵了一通,反被魏狗兒踩的更緊:
“你適才說的,好像是蒙古話。”
“看來你果然是個奸細無疑!”
葛娣心知跟他說也說不清,講也講不明,於是更加無力的歎息一聲,衝馥香娘子說:
“唉,你且自家逃命去吧,休要管我。”
馥香娘子不忍舍下葛娣,還要再和魏狗兒分辨。
葛娣擺擺手,將她製止:
“休要說了。這幫強種狗才,是說不轉的,你快去吧。”
馥香娘子這才無奈起身,一步三回頭的朝石門洞口走去。
四個護心兵趁他們說話功夫,先後爬到了趙齊賢身邊,將他團團護住,生怕魏狗兒對他不利。
魏狗兒壓根沒再理會趙齊賢和葛娣,去用手中石槍挖掘壓在邊牆城上的大山。
石槍挖斷了,他就用手。
葛娣看著他,滿腔絕望化為憤怒的咒罵:
“強種狗才!全都是強種狗才!”
趙齊賢躺著,息養精神。
四個護心兵則盤膝而坐,手掌放於地麵之上。
源源不斷的有些金屬細屑從地下飛出,進入他們掌心,並順著掌心遊走於周身,慢慢修複他們重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