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泥人還有個土性,尹亮也忍到極限,開始反擊。
砰砰當當。
倆人就在胖子眼皮底下打了起來。
胖子整個人都僵了,此時此刻心裏共有四個問題:
“這是打架麼,天下哪有似這般凶猛的打法?”
“怎麼這罪囚一腳就將我門口石柱踢的粉碎?”
“那女皂隸為何拆了我百十斤重牌匾砸罪囚?”
“這哪裏是打架,分明是雷公電母在鬥法吧?”
趙齊賢等人在大路對麵找了處幹淨台階坐下,興致勃勃看鬥法。
趙齊賢自然是支持魏無心的,淚珠滾滾的誇:
“我兒力氣大!身手也好!”
“剛剛那一腳雖然踢斷了自家骨頭,他卻將斷腿當鞭使,真好漢也!”
護心兵當然偏向尹亮:
“姐兒若不是受了傷,這拳就可以要了公子性命。”
“公子有些無恥,剛才咬人,這會兒又拿潲水潑姐兒。”
葛娣哪邊也不站,一視同仁的鄙視:
“嘖嘖嘖,渾如兩個小兒亂打,有什麼好看?”
“這拳腳隻算撓癢癢,如何傷得了人?哼!”
倆人直從酒樓外打到裏麵。
一樓那些正在吃飯的下九流被嚇得紛紛亂跑。
二樓的中良和三樓的上尊聽到喧鬧聲,趴在欄杆和窗口處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趙齊賢領著葛娣和金燦等人步入酒樓,繼續看鬥法。
隻見尹亮一拳打向無心。
無心已經殺紅了眼,既不躲避,而且也避不開,硬生生用肩膀抗下這拳。
不等尹亮收回拳頭,他抓住她雙肩,同時將右腳放到她兩腿之間。緊接著向右撅屁股、彎腰、抬右腳。
整個人橫了起來,隻剩左腳支撐地麵。
上半身是向左發力,按著尹亮的肩膀也向左偏斜。下半身則是向右發力,右腿勾起了尹亮的腿。
尹亮站立不穩,頓時失去平衡,也橫到了空中。
他一撒手,尹亮便重重摔了下來,砸碎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盤盞無數。
鐵秀看到這個動作,眼裏直冒火:
“將軍,是裏勾!蒙古的博克術!”
“這廝為什麼會用蒙古的博克術!?”
趙齊賢也瞪起了小眼睛:
“沒有十年之功,恐怕達不到這般精湛技藝。”
鐵秀抄起盾牌就奔無心去:
“我就知道這廝不對勁,怕不是個蒙古奸細!?”
趙齊賢伸手將鐵秀擋下:
“不要亂說,退下!”
鐵秀乖乖退下了。
胖子低頭垂手、滿臉堆笑的跑過來。他怕酒樓被雷公電母拆毀,於是再顧不得什麼尊卑,“噗通”跪在地上:
“兩位英雄,住了吧,住了吧。”
“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我如今甘願做個大大的東道,專與兩位賠罪,請兩位英雄住了吧,住了吧。”
葛娣聽說胖子願意做東道,立刻滿口答應:
“既然如此,就將你酒樓內菜品全部呈上。”
“我許久不食人間煙火,今日正好大吃一頓。”
說著,她邁步直上三樓。
胖子麵有難色,原來皇汾流等之界十分嚴格。
上九流是為尊貴、中九流是為良善、下九流為卑賤、流外統稱罪囚,彼此之間不得有絲毫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