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心狼行虎步的,何況狼眼又敏銳。
陳十九躲入院裏的水缸中,尚未來得及將木蓋蓋好,被他一眼看到,幾步跳了過去,一把扔開木蓋,將缸裏的陳十九拎出來:
“豬狗,你為何罵我是魔頭,拿繩捆我,還讓那些妖怪捉我!?”
賊人謹慎,跑進院子的時候,已經將周圍情況觀察的一清二楚。
別處猶可,左邊的疊落山牆是極佳落繩處,更別提牆外還有棵參天大樹。
陳十九一揚手,同時朝扔出五根繩子,一根捆無心的手、一根捆腳、一根勒脖子、一根奔著左邊的疊落山牆、一根係住水缸旁的木桶。
他雙手用力一扯,無心雙手雙腳加脖子便同時被勒住,木桶也從地上飛起,狠狠砸中無心腦袋。
而陳十九則飛了出去,直奔疊落山牆。
站在階梯似的牆上,陳十九手裏仍握著勒住無心脖子的那根繩。
他知道憑自己這受傷的身體,比力氣根本不是無心對手。
所以並不廢話,以免給無心掙脫的時間,直接向牆後一跳,用整個身體去拉那根繩。
無心力氣雖大,可此時手腳被捆,借不上力,隻憑脖子如何與七尺的陳十九抗衡,立刻被繩索拖著,撞上了山牆。
陳十九仍未著地,繩上的力也不減,無心又從牆根處被吊到了半空中。
眼看落地時,陳十九將手中繩子扔出,套住了大樹。
他則就地一滾,滾到樹旁,飛快的將繩子打了死結。
如此一來,就成了無心與參天大樹之間的抗衡。
當然是抗不過,那麼結局便是被活活勒死。
陳十九拍拍手,回頭看了一眼,葛娣仍在和虎膽衛打鬥,距離他還有百步距離。
這百步距離,足夠他從容逃命。
他又從腰間取下根繩索,轉了幾圈,對準一間瓦片全碎、露出太平梁的房屋,將繩索扔出。
未等跳上太平梁,聽得疊落山牆後傳來“砰”的一聲。
他扭頭看去,恍惚看到魏無心的身影在牆頭一閃而過,接著又是“砰”一聲。
他沒看錯,無心正用雙腳蹬牆,拿自己的脖子蕩秋千。
高高飛起,極速落下,然後用身體重重撞擊。
第三聲“砰”響起的同時,一麵十分之厚的疊落山牆竟被撞的粉碎。
陳十九已經和他打過好幾番交道,在他身上見過太過詭異、驚人之事。
但每次詭異的方式都不同,故而每次都能讓人吃到別樣的驚。
正當陳十九吃驚未了之時,他已經從碎牆中爬出來,對準陳十九就是一個臨空的頭槌。
倆人同時摔倒,滿地打滾,一個舉拳亂打,一個用頭猛撞。
正打的難解難分,血龍飛了過來。
葛娣從血龍背上跳下,將他們分開,並用血絲解開無心身上繩索:
“我兒,你怎麼還未回家?”
讓葛娣這麼一問,無心想起還有更重要的事。
隻可惜一炷香的時間將到,他記憶正在消退:
“咦?對啊。我為什麼還不回家?”
“我像是來找什麼人,卻被這豬狗阻攔,所以和他廝打。奇怪,我是來找什麼人?”
葛娣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定是又死了一回,於是衝他心口吹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