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這一聲問候讓秋生心如刀絞,什麼工作,夢想,都他母親的見鬼去吧!女兒的幸福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是爸爸不好,原諒爸爸可以嗎。”秋生懇求道。
“爸爸為什麼要道歉呢?是小渚的不對,要是小渚乖乖在家等著爸爸媽媽,就不會這樣了。”
秋生哽咽著沒說出來一句話,雙手緊緊握著她的左手,心疼地流下眼淚。
“熱水來了。”早苗端著一大盆熱水放到被褥旁邊,幫助小渚擦身,並換身幹淨衣服。防止病情進一步加重。
鈴子見著自己沒有幫忙的機會,就走到外麵給父母通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得知其父母回來的青羽夫婦也是鬆了口氣,並囑咐鈴子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換了身衣服,吃了兩片早上從鎮醫院開的藥,渚緩緩陷入沉睡。體溫也逐漸回升到正常範圍。一行人暫時鬆了口氣。
早苗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在學校上了一天的課,回來又忙了兩個多鍾頭,確實有些累了。但她知道自己還不能休息,渚的病情有可能再次複發,需要有人看護。
“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二位了。”早苗真誠地說道。兩個孩子跟著打下手,省了不少功夫。
“都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鈴子笑著回應。
“真是懂事的孩子啊。對了,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
“我是青羽鈴子,他叫李輝。”鈴子介紹道。
“青羽家的孩子啊,我果然沒有認錯人。”秋生叼起一根香煙,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又默默放了回去。
“您認識我?”鈴子有些好奇,自己的記憶裏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啊。
“啊,我是從早苗那裏聽說的,你們演劇部表演的俄狄浦斯王我也有去看過,雖然比不上我當年的水平,也算是非常優秀了。”
“誒,莫非大叔你是古河前輩?”鈴子忽然想起之前有個將演劇部帶向巔峰的前輩,他表演的話劇至今仍是演劇部的絕版教材。
“啊哈,被你發現了,沒錯,就是我,古河秋生。”秋生撓撓頭,看著這個年輕的後輩,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老了呢。
“真是古河前輩?!您可是我們演劇部的傳奇啊。”
“沒這麼誇張啦,隻是有一群誌同道合的朋友罷了。”那群家夥,還真有點懷念了。
“您可以給我們講講您在演劇部的故事嗎?”鈴子對這位傳說級人物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想要了解一下他是如何帶領演劇部一步步走向輝煌的,也許可以從中找到重振演劇部的方法。
屋子裏隻有秋生的聲音在回響,早苗,李輝,鈴子三個人都在靜靜地聽著一個個或平淡或激昂的校園故事。
下了一天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風仿佛也累了,停止了呼嘯。世界又陷入了寂靜。
“啊,一不下心說的有點多了,你們都聽得不耐煩了吧?”秋生回過神來,自覺說的有些多了。
“哪有的事,古河前輩您的故事可是怎麼聽都聽不夠呢。”鈴子急忙說道。
“是啊,是啊,我還不知道秋生原來有這麼精彩的往事,特別是田雨那個女孩子真是太可愛了。”早苗笑著說。那笑容在秋生看來充滿了不詳的氣息。
“早苗。”
“在。”
“我最喜歡你了。”
“我也是。”
萬萬沒想到,晚飯之後還有免費加餐服務。看著這一對仿佛還在熱戀中的夫妻,李輝由衷的露出微笑,真是溫暖的令人羨慕啊。
“呀,都快九點了,我們得回去了。”鈴子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不知不覺都已經這麼晚了,回去還要洗澡鋪被子,得趕快回去了。
“那我們就不留你們了,路上注意安全。”早苗起身送別。
“好的,我們明天再過來看看小渚。”:已經走到門口的鈴子轉身說道。
“好的,路上小心。”秋生應到。
看著兩人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秋生站在門口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一根煙下去,秋生的想法堅定下來,他轉身對守候在床前的早苗說:“早苗啊,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得做出一些改變了。”
早苗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道:“是啊,比起小渚來說,那些東西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了。”
秋生走到早苗身旁坐下來:“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有我看著。”
不久之後,秋生的肩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伸手拿了根香煙叼在嘴裏,思考著過去,現在和未來。
另一邊,剛剛到家的李輝立刻脫下帽子,身手敏捷的鑽進了被窩。可惜,被子還沒捂熱就被鈴子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