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成公公,蕭存緒回到書房看著外麵的雪景不知道在想什麼,王琪走進書房雙手一輯“候爺,成大人那邊都安排好了。”蕭存緒依舊沒動,視線也不曾掃過王琪,王琪緩步倒退出書房將門關上,沒人知道這位侯爺在想什麼,凜冬已至,大雪無聲,冬天不知道經曆多少,這樣的冬天倒是頭一遭!

驛館內火盆裏的銀絲碳燒的通紅,桌子上的汝窯茶盞和簡陋的驛館格格不入,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候府,如何?”說話的正是當朝繡衣使都尉林霜。

“回大人,小人未看出來咱這位候爺的虛實,那紈絝蕭卿今日沒出來接旨,也不知這候府是個什麼打算”成公公答話說。

成化公公是在禦前伺候的,除了陛下貼身伺候的金寶便是這位最受信重。

“老狐狸,怕是盤算著如何讓我們複不了命”林霜修長有力的手指敲擊著桌麵。

此次林霜受命混在宣旨隊伍中,便是要替我們的皇帝陛下探探這靖宇候究竟是個什麼心肝。

林霜是長公主薛錦的兒子,幼年喪父,和哥哥林霄養在禦前,14歲進繡衣使,行事果決狠辣,如今24歲並未娶親足見為陛下效力的決心。

繡衣使“身著繡衣,持節可以代天子行使生殺、予奪大權,見繡衣如見天子也,上察百官,下攝眾司,官無局業,職無分限。”

林霜五官深邃,劍眉星目,眸若星辰,身材高大,雖穿侍衛的衣服卻難掩其氣質。

“明日,你便啟程回京”林霜閉著眼睛說道。

“大人您?”成公公每每在這位年輕的繡衣使都尉麵前都覺得吳牛喘月。

“這幾日我在豫州城所見,外鬆內緊,咱們這位靖宇候真是禦下有方啊!不露半點破綻,我總覺得不那麼簡單。”

候府 、蕭存緒依舊在書房坐著,外邊的奴才進屋換了炭盆退了出去,多時,蕭存緒起身拿起大氅出了書房,王琪緊隨其後。

不成想咱們這位候爺直奔庖廚給他寶貝兒子做起了碗醒酒湯,然後拎著便去了蕭卿的院子。

丫頭春桃正在伺候,床上的蕭卿披散著頭發滿身的酒氣,15歲還是少年模樣,奕能看出這是位俊美的郎君,不似候爺這般粗獷。

蕭存緒像是小廝一般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哎呦!我地小祖宗你這是喝了多少啊!把錢一給我帶過來,怎麼跟著少爺的,少爺喝酒不知規勸,自去領罰。”

蕭存緒小心的扶起蕭卿“來,小祖宗,喝點醒酒湯。”

蕭卿眼神渙散也未看清來人隻道“春桃怎的長胡子了,變醜了小爺可不要你”把候爺氣的眉毛倒豎說道:

“把錢一給我往死裏打,都聽清楚了哪個再服侍不利,我要他的小命。”

“對,好好服侍小爺,今兒都有賞”說著摟過蕭存緒就親了一口。

“從 哪 找 來的,親一口都紮嘴,滾蛋”蕭卿含含糊糊的說著放開蕭存緒一骨碌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蕭存緒擺了擺手下人都退了下去。

驛館內林霜靠在床脊上閉目養神,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一個人,未見門開未見窗動,站在床邊低頭和林霜耳語了幾句,便神鬼默覺的退了出去。

“是貓早晚要偷腥”

林霜隻說了一句,便起身換了身衣服出去了。

成公公房內燭火搖曳,成化坐在凳子上看著手中的紙任由火蛇吞噬最後化為灰燼,輕輕一吹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這一夜怕是無人安眠,除了蕭卿可是睡的又香又甜,且有美人在側。

第二天一早,

“春桃”蕭卿睡眼朦朧,打著哈欠懵懵的哼唧著叫春桃。

“少爺,你醒了!再可不能這麼喝酒了”春桃邊說著邊去拉蕭卿的手。

蕭卿抓住春桃的手順勢往懷裏一拉,將美人抱在懷裏,摟著纖腰,手指在春桃鼻子上一刮。

“怎的,你倒要管起少爺我來了。”蕭卿慵懶的說。

“奴婢哪敢,候爺昨天可說了,若是伺候不好少爺,要了奴才們的小命。”春桃嬌聲嗔怪道。

“就不怕我要了你的 小命 ~ ”蕭卿順勢吻上春桃的脖子,剛要上下其手,就聽見外麵急促的腳步聲。

“少爺,夫人找您呢!要您過去一趟”錢二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回。

“知道了”蕭卿略有不耐。

春桃伺候著蕭卿更衣梳頭,發間用一根紅色發帶簡簡單的挽了個髻,白色配有紅色雲紋的錦袍襯得少年風度翩翩。

帶著錢二往怡興居走去。錢二內心惶然這位爺平日最喜小廝錢一,今日不見人居然問也沒問,不禁有些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