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家……按您的意思,咱不用管文秀才?”
聽到文長勳的話,王玄虎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文長勳微微搖頭:“管當然是要管的,就得是注意下方法。”
“文家不好大動幹戈的培養他,讓他少走些彎路卻沒有問題,”
沉思一陣後,他朝著文殷走了過去。
王玄虎連忙跟上。
此時文殷還是那副被“嚇傻”了的樣子,唯有心中波瀾翻湧。
文長勳跟王玄虎的對話,被他聽了一個完全。
盡管文殷也不知道所謂“天醒入勁”和“兵感” 是什麼意思,但有件事他卻是聽明白了——他好像是個武道天才。
一時之間,文殷心中頗覺荒謬。
十餘載寒窗苦讀,沒讀出個什麼名堂,到來他竟是個習武的料子?
這豈不是說他這十多年來,都在走一條錯誤的道路?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王玄虎兩人察覺到,自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文殷頗有種想爆粗口的衝動。
彼其娘之聖賢書,誤我久矣!
在文殷複雜的性情中,文長勳兩人走到了馬車前。
“殷侄兒,你沒事吧?”看著對方呆愣的樣子,文長勳扯了扯他的襴衫下擺。
文殷瞬間收斂思緒,開始了他醞釀良久的表演——
隻見他身體一僵,“如夢初醒”般猛地丟棄帶血的長劍,整個人直接癱在了轅座上。
“主……主事……”
文殷神情惶恐,雙手止不住地發顫:“我我我……我殺人了……”
好吧。
其實他也不想這般浮誇,但為了避免麻煩,卻不得不如此。
王玄虎被文殷的動作嚇了一跳,繼而反應過來,寬慰道:“沒事,莫慌。”
“某第一次殺人也這樣,多來幾次就好了。”
“你這廝在說什麼屁話?!”
文長勳瞪了王玄虎一眼,繼而扭過頭,對文殷安慰道:“殷侄兒,莫要聽這廝胡說八道。”
“其實沒必要多來幾次,一般來說,第二次就會好上很多。”
文殷表情凝固了下來,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演了。
哪兒有這麼安撫人的?
“行了,放寬心!”
文長勳一把攬過了文殷肩膀,笑著說道:
“方才是他先對你動的手,你不過隻是自衛反擊而已,錯在他而不在你,慌什麼慌?”
“你若是擔心殺了人,衙門會找你麻煩,更是大可不必,人陳巡檢就在這兒站著呢!”
“在這城外,衙門說話可沒有巡檢司好使。”
“文秀才,如果你是過不去心裏那一關,更不叫個事了。”王玄虎一本正經地補充道:“這事某有經驗。”
“待會兒到了縣裏,某給你找個盤靚條順的窯姐,保你快活一夜之後,就將這事忘個幹幹淨淨。”
“閉上你的鳥嘴!”文長勳臉色一沉:“我文長勳的侄兒,要找也得找淸倌兒,窯姐像個甚麼話?”
“是是是,東家說得都對。”王玄虎點頭如搗蒜。
文殷明白了兩人的意思,這是準備用插科打諢的方式緩解他的情緒。
他心下感動,深吸一口氣後,艱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被安撫到了。
文長勳見狀,麵上笑容濃鬱了些:“這就對了嘛,大丈夫哪兒有不見血的?”
而後他壓低聲音道:“對了,有件事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文殷本能問道。
文長勳攬著文殷的肩膀, 神秘兮兮道:“其實你是個習武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