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裏的鬼新娘忽然從嘴裏嘔出一大灘血,十分扭曲地向一個男人爬去,男人連連後退,一眨眼的工夫,鬼新娘就從很遠的地方憑空出現在他身前。

男人慘嚎起來,鬼新娘埋頭去撕男人的肚子,腸子掉的到處都是。

莊景就著番茄汁一樣到處噴的鮮血,把一瓶冰可樂都喝完了,冰涼爽口的汽水下肚,狀態也終於找回來了一些。

不管有任何私人原因,戲比天大,他今天失態了。

他必須得讓拍攝和從前一樣進行下去。

吸管“咕嚕咕嚕”的聲音引起了簡項笛的側目。

莊景回過神,放過了吸管。

他問簡項笛:“這麽恐怖的鬼片你都不怕,還怕狹小的空間嗎?”

簡項笛猛地按下暫停鍵:“你怎麽知道的?”

“第一次見你就不願意坐電梯,在房車上也一定要開窗,挺容易看出來的。”

簡項笛:“……”

過了一會兒他才自嘲地笑了一聲:“也是,是挺自欺欺人的。”

“你為什麽不告訴導演?”莊景問。

簡項笛把頭靠在沙發背上,仰頭說:“開拍之前沒有告訴導演,現在開不了口了。而且,一個大男人怕黑怕小屋子,多丟人啊。”

他鬱悶地摸摸鼻子,終於有了點他這個年紀男孩常有的模樣。

莊景問:“你的這個症狀,是可以靠忍耐就忍過去的嗎?”

莊景有一種不論對方說什麽他都會聆聽的沉靜氣質,在莊景麵前簡項笛可以把一直說不出口的話說出來:“忍不了,我這個症狀很嚴重,在小於五平方米的空間超過一分鍾,就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提說台詞演戲了。”

莊景嚴肅地說:“那你必須得和導演溝通,等到了現場才發現演不了,更是浪費所有人的時間了。”

簡項笛煩躁地揉了把頭髮,支著腦袋不出聲,莊景也不去逼他,重新按下鬼片的播放鍵,尖叫聲響起,簡項笛鬆了一口氣,心裏慢慢地積蓄起力量。

他悄悄回頭看莊景的側臉,他的皮膚在昏暗的空間裏也白的顯眼,即使映著熒幕花花綠綠的光,也顯得很好看。

他用手支著下巴,專注的模樣格外好看,簡項笛慌亂地回過了頭。

導演暫停了拍攝,小演員們也回到了休息室。

沐南雲剛打算再重溫一下早上那個視頻,賈羽就八卦地湊過來說:“景哥和項笛哥都單獨待了一個多小時了,你說他們在裏麵做什麽啊?”

“唱k,打遊戲,休息唄,還能做什麽,而且項笛哥的助理也在裏麵,你一個男的怎麽那麽八卦啊?”沐南雲之前才被另一個人煩過,這時候毫不客氣的翻了賈羽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