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竑默默回:“其實,現在這樣的感情很正常了。”
“我不是說他們的感情有什麽不正常的,我是覺得在一大堆人的注視下親親抱抱,怪不自在的。”莊景下意識地解釋道。
聽了莊景這句話,金竑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又活過來了一樣,回道:“大學裏的年輕人,血氣方剛的,麵對自己心愛的人,難免的事。”
像是驗證他們的話似的,不遠處的樹旁邊就有一對接吻的小情侶。
莊景趕緊領著金竑朝另一個方向走,一邊笑著說:“金董,您上大學那陣也那麽瀟灑嗎?”
金竑有心試探,說:“我上大學那時一心在學業和社團上,要不就是在圖書館裏,每天幾乎沒有閑工夫。不過也和同學出去賞過幾回櫻花,爬過幾次雪山。”
莊景知道,金竑就是在東洋留學期間,加入了民主社團,一步一步的改造了思想。
他笑著說:“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一句,四爺,1923年的東京美嗎?”
金竑的腳步猛地停住,像是猛然被卷進了風眼裏,周遭狂風呼嘯,他身邊的空氣卻靜止凝固的沒有一絲聲音。他雖然沒有動,外麵的天地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
他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成了個啞巴,千言萬語堵在喉頭,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張嘴,控製不了,卻隻說出那兩個字:“苑秋。”
莊景輕聲說:“四哥,你是不是早把我認出來了?”
一聲“四哥”,讓金竑的心狂跳起來。
過往的許多回憶都翻湧而起,各種顏色各種氣味一忽兒全鮮活起來,爭相勾勒出莊璟每個時期的每一麵。每一麵,都不如站在眼前的這個人鮮活。
眼底一酸,既欣喜又惶恐。
這一回,他不能在失去莊璟了。不論用什麽方法,隻把他留在身邊就行。
莊景想,自己既然下定了決心,把話也說開了,那就多主動一些。前世如果不畏畏縮縮,也不會最後都沒突破樊籠。
那些勾引人的手段從小在堂子裏看得多了,但要說真的去追求一個人,去真誠地把自己的喜愛表達給另一個人,他完全沒有經驗。
可是看金竑的眼眶都泛紅了,他的心都軟了。管他什麽麵子裏子呢,他想抱抱他。
莊景於是上前輕輕環住了金竑的胳膊:“對不起四哥,我把你認出來的太晚了。”
金竑背脊僵硬,莊景看著清冷,身體卻溫暖柔軟,隻是輕微的碰觸,就讓他渾身血液都沸騰,連耳朵都燒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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