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導演是名導還是新人,作為演員他看重的更是劇本和內容。

袁可為說:“你放心,這個角色絕對適合你。”他又和金竑聊了幾句,拍拍莊景的肩膀走了。

他走以後,金竑趕緊對莊景說:“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袁可為找你演這個角色和我沒關係。”

莊景看著他笑:“你那麽慫幹什麽?”

金竑唇角微勾:“我不慫,我隻是妻管嚴。”

莊景:我呸!

赫蓓慈善晚宴結束以後,金竑讓莊景和自己坐同一輛車回家。

見莊景手上抱著金子瓊手工製作的大花瓶和娃娃,金竑嫌棄地說:“把這兩個醜玩意兒放遠點。”

莊景不聽:“這是子瓊的心血,我要拿到家裏好好收藏的。我想想,花瓶放客廳,這個娃娃可以放床頭。”

金竑說:“客人一來你家你的品位直接就暴露出來,這不大好吧?而且萬一哪天我去你家裏睡覺,一睜眼看到這個醜兔子,對心髒也不好。”

莊景無語,然後嚴肅地糾正道:“這是一隻狗。”

金竑接過娃娃,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這東西和狗有什麽關係,於是強迫莊景把它們放到後備箱。

莊景坐上車以後,金竑將莊景繪製的扇子拿在手上把玩,對莊景道:“我拍到的藏品比你強,這可是難得的藝術品。”

莊景:四哥什麽時候變那麽幼稚了?

他無語地看金竑把那把折扇翻來覆去地把玩,忍不住說:“你小心點吧,這可是五十萬一把的扇子。你也真是的,要是想要扇麵,我隨時都可以畫給你,哪裏用得著自己破費。”

“一點小錢罷了。”金竑豪不在意地道。

莊景:貧窮的人今晚不要落淚。

“再說,莊老板畫的扇麵怎麽能流落到那些不懂行的人手裏?”

金竑將折扇打開,看著上麵那國色天香的牡丹,不自覺地說:“苑秋,也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見到你扮上。”

民國十二年,他出國前,莊璟在如月樓最後一次演《貴妃醉酒》,此後他再沒有看過他唱這一出戲。

一晃好多年過去了。

金竑驚覺他這樣說可能會讓莊景更傷心,於是又道:“你不要誤會,像現在這樣當演員也很好。”隻是我還是很懷念當年在戲台上的那個大角兒的風采。

沒說完,莊景已接過了他手中的折扇。他將折扇緩緩在頰邊打開,唱起了四平調:“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哇,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幹坤分外明……”

那聲音雍容動人,如有暗香浮動,光聞其聲,貴妃“雲想衣裳花想容”的姿容就出現在眼前。

一隻如雕如琢的手推向扇骨,將扇子合起,莊景又換回了自己原本的聲音:“你看,我還能私下給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