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雅尬笑了兩聲，沒講話。
但恩娜卻像打開了話匣子，數落了好幾句蒙啟的不是。
說著說著心裏好像還升起了一股氣，“死小子冒失得很，還不知道珍惜。”
她手裏的蘑菇柔柔弱弱，用點力氣就捏爛了。
洛雅不知道她氣從哪裏來，心裏暗想蒙啟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可恩娜說著話頭又轉了，感慨道：“不懂事是不懂事，可也真是俊啊！”
“荒原裏的金雕都馴服了，他打獵也是把好手。”
“……”天，這女人到底想說什麼啊！
洛雅自覺自己不傻，可現在她句句都聽得懂，就是搞不懂她到底是想貶低人家還是誇人家。
“蒙啟人不錯。”她中肯說了句。
“是啊，要不是年紀小點，我當初看上的就不是漢諾了。”
“……”
恩娜細細碎碎說著，左右都是蒙啟。
洛雅看著她手裏有個蘑菇洗了好幾分鍾，“我們洗快點吧。”
“哦，對對對。”
她這才加快了手裏的動作。
蘑菇很多，一時半會兒洗不完，靜默了好一會，恩娜嘴巴又耐不住寂寞。
“神使大人。”
“哈？”
“您是怎麼看熊壯的？”
洛雅腦子一炸，頓時生出一絲警覺，難不成她又想聊熊壯了？
她不是結婚有老公了嘛，不聊老公孩子，聊這男人那男人做什麼……
她微皺起眉頭，看恩娜緊張又期待的樣子，有些如鯁在喉。
怕她挑開新的話題，又要開始不停地說。
喉頭滑動，洛雅吞了口水，很是小心中肯：“熊壯很雄壯。”
哪知恩娜突然鄙夷的“咦惹”一聲。
“神使大人，你是不知道哇……”
“……”好嘛，話匣子又開了。
“熊壯這個人差勁得很，就一身蠻勁，”恩娜把身子湊到洛雅身邊，“可能吃了，特別能吃，烤岩羊他能吃半個，你說他哪來的蠻勁，就是吃出來的。”
“他阿父是族長，不缺他吃，可他還是在族裏到處蹭吃的，野蠻不講理，女人都怕他，男人也怕，崽子看見他都哭，他還很臭……”
恩娜死命吐槽，說得比講蒙啟時厲害多了。
“他……還好吧。”洛雅回憶，感覺熊壯是不招人待見。
“那你是不知道……”說著，又是長篇又大論。
“……”
“部落跟他一般大的，小時候都被他欺負過，有回還把人沾了粑粑準備扔的肉搶了。”
“……”以前不知道，恩娜這麼能說。
她洗蘑菇的時間愣是全在說話，到最後口感舌燥，洛雅也不知道她圖啥。
“神使聽說你跟熊壯挺好，你千萬不能被他蒙騙了。”
“……”好吧，現在知道了。
“要說好還是蒙啟好，神使大人，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蒙啟還單著呢，長得好，打獵好……”
“……”又來了。
“你不是說蒙啟任性冒失？”
“額……他……他也就這點不好了，要說不懂事是不懂事，比起熊壯還是好好的。”
恩娜瞅著洛雅，心裏著急，可算把想說的說了。
“神使大人，蒙啟就一時的，熊壯是真不行，你千萬不要看上熊壯，還是讓蒙啟在你身邊……”
“額，我完全沒有你說的想法，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