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宇就要結婚了,何必再回去打擾他。就讓張淩宇在卿城他的世界他的王國裏幸福著。薛婉玉就在這裏寧靜安詳地生活著,過此一生。生生死死不相往來。從此別再有任何交集。薛婉玉那些美好的回憶,那些真誠熱烈的誓言,一文不值,比風輕,比雲淡,比粒粒灰塵還要不值錢!都讓它們見鬼去吧!
薛婉玉覺得心好累。當一切都看淡,一切都不再在乎的時候,就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擔心了,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薛婉玉站在一家畫扇店鋪門口,往裏麵瞅了瞅,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正在手不停腳不住地忙碌著。
她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地問到:“老板,可以讓我給你打工學畫扇嗎?”
“我們這裏不招人。”中年婦女頭也不抬冷冷地說道。
婉玉又輾轉來到了第二家:“老板,可以讓我在這裏學畫扇嗎?我什麼活都能幹。”
看到那個中年的男子正在擺手,婉玉連忙又補充到:“我什麼活都能幹,我身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求求你收下我吧。”薛婉玉怯生生地說。
那個中年男子厭煩地轉過身去,從上到下打量了她幾眼,又從下到上打量了她幾眼,似乎終於鑒定完畢,防備的眼神看著她:說了句:“瘋女人!我看你是騙子吧?!”
婉玉沒有繼續說話,也沒有辯解。人情冷暖,也不知道接下來去哪裏。薛婉玉沉默著走了。這年頭,人都怎麼這麼冷漠呢?這個看似遠離城市喧囂的地方,表麵上一片安靜祥和,怎麼人也這麼冷漠呢?
薛婉玉想著想著,正在一籌莫展。挪步離開。突然抬頭看到了一家畫扇店鋪,店內燈沒開,店內很暗。門口一位年老的長者,戴著眼鏡,坐在一根小木板凳上,正神情專注地在畫板上用力畫著一麵圓形的扇子。他那白色的長長的胡須,一直垂到了胸前。
薛婉玉再次卑微地開了口:“老爺爺,可以收留我在這裏學畫扇嗎?”
長者抬起頭看了看她,推了推眼鏡,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你從哪裏來?為什麼要學畫扇?”
“我從卿城來。我是坐錯了車。現在身無分文。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求求您收下我吧,我什麼活都能做。”婉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好吧。姑娘。我這正好也就我一個人,沒個幫手。”老人打量了薛婉玉一下,看她也不像個壞人,一看就是外地來這裏的。
“謝謝爺爺,謝謝爺爺。”薛婉玉連忙感激地連連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她的眼眶都濕了。心裏終於有了一絲溫暖。看到這個老爺爺慈祥的眼神,也必定沒有什麼壞心眼子,也是個善良的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要不然薛婉玉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眼看就要到了晚上,還沒找到個容身之所,她正擔心著這一晚該怎麼過,要不是遇到這個老爺爺,恐怕自己就要睡大馬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