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玉回憶起看到的張淩宇美麗繁華的婚禮,她堅信,張淩宇是幸福的。所以,不想再去討擾。也不想再去回憶。不想再去回憶曾經所有擁有的點點滴滴美好。越是回憶,越是心痛。
薛婉玉和張淩宇的過往,已如刀子刺破了肌膚一樣,深深的在薛婉玉的肌膚上,心房裏烙下了烙印和痕跡。越是想忘記,就越是忘不掉。無論她用了多麼偉大正確理性的理由來安慰自己,始終無法撫平那顆深受了重創的心。
李子涵表白那天,還給薛婉玉的那串紫色水晶銀手鏈,薛婉玉把它從首飾盒裏拿出來看了許久,又小心的用一個小盒子裝了起來,輕輕的放了回去。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受這段感情。
李子涵在醫院住了接近半個月了,他應該快出院了。自從薛婉玉上次從醫院出來後,就沒再去過醫院看李子涵。在她離開的那一天,她已經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妹妹薛玉琳務必要照顧好李子涵。薛玉琳一直悉心的照顧著這個她眼裏的完美的準姐夫。
薛玉琳精湛的醫療護理技術,她把從學校裏學到的專業知識充分地運用上了,刻苦鑽研,精益求精。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一定要好好表現。薛玉琳在大家眼裏是個聰明而賢惠的姑娘。
這醫院是爸爸薛守誠生前所任職的醫院,薛玉琳要繼續父親未完成的事業,雖然他已經不在了,但是她的骨子裏卻流著和父親一樣的對醫學熱愛,對生命敬責的精神。對這份實習工作,她毫不懈怠。
王佳蘭隻知道薛婉玉逃了婚,她心裏能猜想到自己女兒是和誰走的。但是她沒有開口直接問。怕女兒會傷心難過。王佳蘭不知道逃婚後薛婉玉和張淩宇並沒有在一起。
這件事薛家鄰裏都知道了,天天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這說那,談長論短。說什麼王佳蘭家女兒是妖精,朝三暮四,心術不正,敗壞門風,結婚還逃婚,現在快成老姑娘了沒人要,活該之類的話!
薛婉玉從自家樓下路過受到各種攻擊如芒在背,她隻能裝著沒聽見。任由那些長舌婦說去。
想到父親的死,薛婉玉覺得李子涵對她的種種好似乎都是有意的。不再認為李子涵是個專情的,可以相交的知心朋友,覺得他虛偽,他們家人殘忍,險惡。
李子涵不愛賀瑤瑤,卻和她鬼混還有了那個孩子的傳聞。李子涵對薛婉玉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心,可是李子涵父親的司機卻是害死薛婉玉父親的領導,不知道有什麼牽連。而薛婉玉父親,和李子涵父親李叔叔曾經可是結拜的兄弟,情同手足啊!
薛婉玉又想到了張淩宇。她最敬愛的張伯伯,也是父親生前最敬重的人。現在卻對她父親的死漠不關心。仿佛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十萬八千年,已經風幹在塵土裏,沒有人會再去記起。
張喻民可以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逼張淩宇娶一個自己並不愛的人結婚。用以鞏固家族地位,為張淩宇以後的事業鋪平道路,廣結人緣。
薛婉玉想到這些紛亂如麻的事情,覺得有些疲倦,她也不想去怪誰。不想去想這些極不公平的事情。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真相是如此的冷酷殘忍,無情。那時又能怎麼樣呢?去找人發泄一通?誰來還爸爸一個公道和公平?
和那些權勢熏天的人比,如果這樣做,簡直和雞蛋碰石頭沒什麼兩樣。明知道真相是這樣,卻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仿佛這個世界上的遊戲規則都是為別人設定的。而薛婉玉自己就是那個最微不足道的一棵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