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寺廟前,站著一位少女,身穿白色襯衫配牛仔褲,身形略顯單薄。

“能讓我再見一麵嗎?”

寺廟前的的僧人搖了搖頭:“抱歉,施主。”

又一次被攔於寺外的晴子月,神情帶上了幾分焦急,鬼契上寫的成婚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可晴子月並不想和一隻素未蒙麵的鬼結陰婚,還是終身製的那種。

自從第一次跟寺廟大師談過後,便一直被拒之門外,給出的理由是:她的命數和那隻鬼已經牢牢糾纏,不可強拆,否則必會遭受血光之災。

秋天的風蕭瑟了些,吹的人身子發抖,即使是這樣,晴子月依舊執著地站在門外兩個小時,僧人見狀歎了口氣:“施主,這秋風涼,何必在這苦苦等候......”

“你不也吹著嗎?”

“我不一樣,我是修行。”僧人說完,見晴子月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無奈地歎了口氣。

晴子月感覺手和腳都有些凍麻了,腦袋也被冷風吹得暈乎,但心底有一道聲音告訴她,再堅持一會,再一會,總會有希望。

“讓她進來吧。”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屋內響起。

聽到這句話的僧人將身子一側,便算是放了行。

室內燒了炭火,倒是挺暖和,讓晴子月回溫不少。

“施主,何苦呢......”方丈邊說邊盤著手裏的佛珠。

“鬼恩,我報,但不是以這種方式。”晴子月說著將鬼契從懷裏拿出,上麵白紙黑字寫道護晴子月一生平安,但晴子月需得在24歲時嫁於鬼。

“施主,你與此鬼命格已然糾纏,即便毀契,也是無用的。”

“若是毀契,我今後還能與他相守,那才我也便認了,不毀,靠著一紙契約捆綁,又談何有緣?”晴子月說著猛地將鬼契撕毀,但即使是碎成了渣,下一刻鬼契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罷了,既然施主心意已決,我也不再相勸。”

方丈將解除鬼契的方法告訴了晴子月,隨後送了客,晴子月剛離開沒多久,外麵的天色就暗了下來,淒冷的風將窗戶吹開,室內的暖爐被完全熄滅了,佛珠也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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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鬼冥婚的前一天。

山野上,晴子月雙手合十跪在墓前,一旁盆裏的紙錢燒得正旺,濃煙熏得人眼睛疼,跪到腿都有些酸麻後,晴子月這才起身,將手上訂婚的玉鐲子取出放在了墳前,燒了個紙新娘,嘴中念念有詞。

晴子月12歲時,起了場高燒,怎麼都不退,父母跑了好幾趟醫院都沒有用。

爺爺早些年是專給人看風水的,了解些門道,看出晴子月是受鬼怪喜愛的早逝之體,但白發人送黑發人多少是不忍的,於是通過鬼契和一隻強大的鬼達成契約:鬼需要庇護晴子月健康長壽,不受鬼怪侵害,相對應的,晴子月需要24歲時履行婚約。

鬼契作為婚書,玉手鐲便是訂婚禮。

晴子月不知那鬼的名,也不知道他的墳,隻得在荒郊野嶺上搭上一座墳,用鬼先生代稱,燒了紙錢和鬼契,又跪著三叩頭,以謝救護之恩,大約在1時辰,一切就都完成了。

半夜的風嗚嗚作響,月亮逐漸被黑霧籠罩,晴子月一手握緊手電筒,一手握緊從寺廟裏求來的護身符,慢慢地走下了山坡,可不知怎得,明明晴子月走的很小心,卻還是被不知名的東西絆住,直直地從山坡上摔了下去,磕的頭破血流。

血液模糊了晴子月的視線,眼前似是誰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