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眠被張任懷拉著來到小院,兩人坐在涼亭內,祝餘眠先說道:“我來是為了和你說,不能抗旨,會連累整個將軍府的。”
張任懷不解道:“難道你也要勸我和孫琳霖成婚?”
“我自然是不想你和其他女子成婚,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即便訂親了,也不會那麼快成婚,這期間可能會發生許多事情。”
張任懷耷拉著腦袋說道:“我不想和其他人訂親。”
“要不,你求見陛下,叫陛下替你做主?”
張任懷無奈說道:“我官階太低,沒有進朝麵見陛下的機會,我也不想連累父兄。”
“算了,不想了,明日我們一家打算到郊區踏青,你要不要一起?”
“好,就是不知道蘇伯父會不會怪我。”
“不會,他們是看著你長大的,就算說你幾句也沒什麼。”
兩人相視一笑,祝餘眠歪頭看著張任懷臉上的疤痕,問道:“這是怎麼留下的?”
張任懷摸了摸臉上的疤痕,笑道:“那是我第二次上陣時候,敵軍的箭從臉上擦過留下的,你不會嫌棄吧?”
祝餘眠搖頭,“在信中你從來不提你有沒有受傷,我經常害怕你會受傷,甚至會夢見你受傷,但每次收到你的書信,我就安心了許多。”
張任懷安撫道:“現在邊關穩定了下來,我暫時不會再出去了,你可以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那你和我講講戰場上的事情,以前經常和你一起讀兵書,一起練劍,將來你若是要再上戰場,也許我還能和你並肩作戰呢。”
張任懷說道“我可以給你講戰場上的事,但要和我上戰場可不行,蘇伯父會打死我的,那戰場可不是普通人能去的,
從都城趕到北境大概有,四五千裏的路程,騎兵快馬加鞭也需要半個多月才能趕到,而步兵也要步行三個月才能趕到,路途中的風吹日曬,以及整日趕路的狀態,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戰場上刀劍無眼,許多士兵一場戰爭下來,就會變得缺胳膊缺腿,或再也回不了家,
有的人才成年,有的人才成家,有的家中有老小等著,結果卻是一去不複返。”
說著張任懷有些情緒低落地說道:“在軍中,我有個特別要好的小兄弟,在回來前的最後一場戰役中,他被敵軍的箭射中,落馬後被後麵友軍的馬蹄踏死,
但後麵的友軍不能停下,隻能踏著前麵友軍的屍體繼續衝鋒。”
祝餘眠安慰道:“他是為國犧牲,他保護了他的家人,保護了他的國家,國家會善待他的家人,你別太難過。”
張任懷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許久沒教你練劍了,我教你一套劍法吧。”
祝餘眠點頭,起身兩人朝著院場走去。
第二日,蘇家吃完早飯後,準備著出門踏青,門口套好了一輛馬車,馬車後麵跟著十多名仆從,一家人出門就見張任懷,騎著馬來到蘇府門口,張任懷下馬,上前行禮:“任懷見過蘇伯父蘇伯母。”
蘇父冷哼一聲,“你這都快訂親了,還有時間陪我們踏青?”
蘇母連忙拉了拉蘇父說道:“任懷回來,我們都還沒好好說說話呢,正好今日咱們可以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