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到底……都是因為那群混蛋背信棄義，中途離開了……”一旁的副官咬牙切齒道。
“如果……如果他們沒有離開的話，那……那我們的損失也不會這麼慘痛的！那北門……也不會失守的！”他繼續補充道，還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
很顯然，這位副官咬牙切齒控訴著的就是蘇明旭他們。
北門失守確實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但……
“林副官，話不是這麼說的。”黎禾將視線從窗戶外側收回來，一字一頓道。
“黎將軍！我知道那個姓蘇的於你有恩！但……但你真的不能偏袒他啊！”副官的語氣忽然開始急迫起來。
“你自己說說看啊！那麼幾百條鮮活的人命就那樣的逝去了！其中……其中甚至不乏十歲不到的兒童！這……這……”
說著說著，副官開始哽咽起來了，好似悲傷的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聞言，黎禾沒有直接表態，反而是開始從其他地方切入話題。
“如果你一直給野狗提供食物，它或許會一直感激你，對你搖尾巴。但如果你忽然有一天不給他食物了，他甚至有可能對你發動攻擊……”
說著，黎禾歎了口氣，繼續道。
“動物並不會過多思考，也無法完全理清施恩的關係。但……但我們是人類，不能用著和它們一樣的思維去思考。”
“蘇兄弟確實對我有恩，我也很想回報他。但……公是公，私是私。我還是分的很清楚的。他原本就沒有義務幫助我們，我們也沒有權利苛責他。”
黎將軍看事情看的很明白。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這種事情還是非常明晰的。
“但……但民眾本來就有義務協助軍隊辦事啊！而且這也和他自己脫不了關係啊……他以為我們是為了誰而戰鬥啊！”副官對蘇明旭依舊是持以深惡痛絕的態度。
“嗬……這種話，你自己信嗎？”黎禾苦笑著反問道。
“現在是末世了，你感覺那些強者真的會願意被之前的社會道德給束縛住嗎？你感覺這些大義真的還有人在遵守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黎禾完全是一副自嘲的態度，臉龐也顯得蒼老了許多。
“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弱者先前可以通過熱火力武裝自己，讓自己變為強者。但現在……強者永遠是強者，弱者永遠是弱者。這之間的天塹根本是不能借助任何外物進行彌補的。”
黎禾本人倒也算是個異能者，而且也是一個比較稀有的「器屬性」異能者。
不過當他和蘇明旭比起來的時候，黎禾完全是相形見絀了。
從那刻起，黎禾算是徹底明白了弱者和強者之間的根本性區別。
這也是為什麼黎禾會同意那個計劃的原因了。
沒有一個強者作為壓箱底，一方勢力根本是拿不出手的。
這次“虎”的表現也沒有讓黎禾失望。
和四隻四階怪物鏖戰幾個小時依舊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傷痛，其有的隻有用不完的力氣和保護民眾的心。
“將軍……”看著黎禾那滄桑的麵龐，副官動容了，完全無法說些什麼了。